草药是在镇子里一家养心堂中医药馆抓的,也算镇子里比较厉害的中医药馆,里面有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中医坐镇。
只不过医术不太精明。
梁老板曾经有一段时间偷偷找到过那位老大夫看过病,至于看什么病,懂的都懂。
当然,药没少抓,可真到用的时候,也就完全不起作用了。
老大夫对梁老板还是有些印象的,毕竟从患者的角度上来讲是个人傻钱多的主,主要是听话。
不过当梁老板拿着药方子来抓药的时候,他却忍不住起了嫉妒心。
他在芦河镇不说家喻户晓,那治病救人也算是手到擒来,虽然同行都喜欢叫他“黑哥”,但医术还是有那么一点的。
对于梁老板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弄出来的方子,这位医药圈的“黑哥”是看不过眼的,总感觉对方是来挑衅的。
然后便开始对梁老板抓的药方子里的几味药指指点点,主要是说药性都是相抗的,这根本就是在乱用药,真一个不注意可是要吃死人的。
但梁老板才不管那么多,他可是四大爷的坚强拥护者,而且抓药的时候,他特意没抓权,只抓了三分之二的药,然后再去镇子里的其他药店继续抓剩下的药。
如此惊世骇俗的药方,梁老板可不想被那些个无良的药贩子给学去。
所以梁老板弄回来的药有很多包,放在炕上真要是让别人来分可能都分不明白。
“我为啥不上炕?这是我家好不?”段大海也学着梁老板,将双脚的棉鞋脱下来,然后双腿插进炕头的被窝里,嘴里还不断的抱怨:“你说你这个老小子,四大爷免费给你的偏方,伱也不说卖他点药,让四大爷有点赚头。”
“那是我不买吗?”梁老板一边分药一边解释,“我前两天特意买点橘子苹果香蕉啥的,去感谢一下咱家四大爷,顺便还想着让四大爷给我照着药方上配点药。”
“结果可倒好,四大爷记着我是于大为的朋友了,说什么也不收钱,非要免费给。”梁老板一脸的惆怅,“我是真没见过这么好的四大爷,钱没给成,药我也没敢收。想着等过年前两天,带着媳妇儿跟孩子买点好东西看看四大爷去。”
“那我得建议你早点去。”于大为洗了洗手,又从暖壶里倒了三缸子热水,这才脱鞋上炕:“每年年前年后的时候,四大爷家都是人满为患,不是别的村里的,就是隔壁的镇子和县里的,还有市里头的。”
“这么多人?”段大海有点被震惊到了,四大爷是有什么显赫的身份吗,不至于吧。
“我们老于家这位四大爷,一生乐善好施,治病救人更是数都数不过来,以前日子不好过的时候,大家也只能把这份恩情记在心里。”于大为拿起水缸子,“如今世道变了,日子再不好过,买两斤水果的钱还是有的。逢年过节的时候,便总有人去他家串门。”
有一点于大为没有说,因为从前他还没注意,现在他倒是开始有些怀疑。
好像逢年过节去四大爷家最多的人,都是四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性,偶尔也有女性同志,但还是很少的。
前些年自己上初中的时候,市里面还有个大老板开车过来屯子呢,当时他跟他的小伙伴们都震惊了。
车里面带的那些水果,于大为是听都没听说过。
如今将梁老板这里联系到一起,于大为心里生出几分不可言说的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