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这才知道,原来是张彤云派人通知了荀康。张彤云定是知道此行危险,她劝阻不了自己,便搬出荀康等人前来拦阻了。
李徽忙赔笑道:“此次事急从权,并非故意隐瞒。二位既然得知情形,当知我势在必行。若二位是我,难道可以置若罔闻么?”
赵墨林道:“情义上固然可前往,但道理上却非明智之举。哪怕有一分凶险,也不可冒险。徐州万民安危系于主公一身,主公岂能不惜自身,贸然行事?”
荀康沉声道:“主公请回。”
李徽拱手道:“二位听我一言……”
赵墨林大声打断道:“若主公执意前往,墨林此刻请辞便是。因为我无法劝阻主公行险,那是老夫无能。我也不必舔着脸留在徐州了。墨林这便离开,从此不来徐州。”
荀康闻言也道:“荀某也辞了便是,反正主公不听劝告,要我等何用?”
李徽愕然道:“二位这是作甚?”
“我等只能如此。主公不听劝谏,便是我等责任,我等引咎辞职便是。”
李徽摊手苦笑,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谢道韫坐在车中听得真切,闻言下车来,向着荀康赵墨林二人敛裾行礼。
“二位大人所言极是,是道蕴考虑不周。听到我阿弟谢玄之事,便心浮气躁,急于前往探望。你们说的极是,眼下的局面,确实不宜前往京城,不能冒这样的险。二位大人说的都是金玉良言,多谢了。”
荀康和赵墨林拱手行礼。
“谢小姐是识大体之人,还请劝说主公不得行险。前番前往会稽已是不该,差点出了大纰漏,此番决不可再随意行事。”赵墨林沉声道。
荀康也道:“我等理解谢小姐和谢大将军同胞情深,但主公不可犯险,干系我徐州万干百姓生死存亡之事,老夫不得不全力阻止。”
这二人对谢道韫都有些意见,所以说起话来也毫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