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居高临下,占据地形之利,对下方兵士有极好的压制力。但刘牢之的弓箭手胜在弓弩精良,射击精准,双方在城头上下展开了相互的狙杀。
在其后的一个多时辰时间里,双方通过弓箭的相互狙杀,造成了大量的伤亡。城头守军可没有见过这种攻城方式,对方只是不算的射杀城头守军,并无全面进攻的态势,这种攻城方式倒也奇怪。
刘牢之本打算用这种方式不断的消耗和压制对手。这种消耗的优点在于,可以将对方威胁最大的弓箭手狙杀一部分,攻城时,便会死更少的人。同时可以拖延时间,完成城下层层工事的完全搭建。这样,攻城冲锋时,己方士兵便不虞大量被射杀。而且这些工事也可以成为对方一旦以火器攻击时的藏身躲避之处。
可是,王珣等不及了。他命人前来斥责刘牢之和司马尚之的磨磨蹭蹭。王珣需要的是迅猛进攻,而不是这种明显是磨洋工,贪生怕死的做法。
刘牢之无可奈何,只能在申时初下令发动全面进攻。
兵士们举着盾牌,腿上帮着草帘,十几个人举着一块竹排或者木排,以小方阵的阵型向着城下冲去。城上守军顿时箭下如雨,阻击对方的进攻。噩梦般的一百多步的距离,兵士不断的倒在血泊之中,让刘牢之肉疼不已。
但他最担心的还是对方的火器,他知道越是接近城墙,便越是可能遭到对方火器的攻击。他在等待火器轰鸣的那一刻。
不久后,他惊喜的发现,对方没有动用火器打击。冲到城墙下的兵士只是遭受城头倾泻而下的滚木礌石的打击。那只能说明一件事,夏口城守军并无火器,否则这种情形下他们何以不用?
刘牢之抽出了长刀,像是当年在北府军中冲锋陷阵一样,脑门充血,双目赤红,吼叫了起来。
“杀!攻上去。第一个攻上去的,赏十万钱,官升三级。北府军兄弟们,跟着我杀。”
在这种时候,刘牢之祭出了北府军的名号。他知道,这个名号才能激发自己手下将士们的血性和战斗力。他手下这些人,曾经在这个名头之下浴血厮杀,并以身为北府军为荣。他们已经许久没有被人看成是北府军了。
刘牢之的话,激起了他们尘封已久的北府军的血液和荣誉感。
“杀!以北府军之名。”将士们吼叫了起来,跟在刘牢之身后冲向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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