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开了手,待这段情绪缓过去,才勉强恢复了正常的语气说话。
“就又会冷战……我明白的,你先忙吧,我要洗澡睡觉了。”寻了个蹩脚的借口,不等祁枫再说话,她就挂断了电话。
某家高级会所的包厢里,祁枫缓缓放下手机,盯着透明玻璃杯里清澈的淡黄色酒液出神。
“祁助理,不是我非要违约啊!这厉氏的压力给下来,我也没有办法,你也知道我们家上有老下有小,是一点路都不能走错,我自愿赔违约金,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耳边响起徐总求情的声音。祁枫故意吊着他,给别人打电话,把他整得心慌意乱。
结果现在,他的心也乱了,总觉得女友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第二天凌晨,天还未亮,市中心某家医院的ICU住院部,在床上躺了三天未动的女人突然动了动食指。
眼皮下的眼球不停转动,终于睁开了眼睛。
黑暗里,她的嗓音仿佛有火灼烧,干哑得只能发出嘶声,呼出的热气被氧气罩裹住,成了一团白茫茫的烟,覆在了罩子上。
抬起僵硬的手,耳边都能听到关节咔嚓的响动声,筋骨似铁锈了一般,手腕上包着厚厚的一层纱布,表面还隐隐透着血色。
她拱起身子,仰头看到了那个呼叫铃,重重地按了下去。
两个小时后,厉寒辞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
“南湘要见你。”
脑子还未清醒,就被强行塞了一句话进去,也不给他思考的时间,干脆果决地挂断了电话。
“嘶!”
他吸了一口气,揉了揉开始发疼的太阳穴,缓慢地起身。
昨夜他睡得早,可能是因睡在了以前的房间里,被褥里都是熟悉的味道,睡得格外得沉,若不是这通电话,他可能要睡到中午才会醒。
电话是厉国邦打来的,大概他就在医院里等着。
关于宁南湘自杀还有很多疑点,厉寒辞不敢拖延,迅速地洗漱换衣服,开车出门。
到了医院,他找到病房走了进去。与上次来的时候不同,宁南湘已经躺靠在床头,两眼盯着他走进来。
经历过人生的大起大落,她似乎变得安静成熟不少,消瘦的脸转了过去,对着床前正在播放新闻的电视机。
声音调到了最低,蚊子叫一般的音量,听不清,却能看到标题的一串红字——厉氏新娘自杀内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