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栀听着那个声音,一瞬只觉血液都冻住了,心脏骤停。
她缓缓的转过头,看到了坐在车厢后面的男人。
傅谨臣身上还穿着病号服,俊颜有些苍白,愈发显得那双深邃的眼眸漆黑,不透底的沉黯莫测。
“啊!”
黎栀下意识按着心口,惊呼了声。
男人看到她一瞬连脸色都变了,心口一窒。
他将旁边椅子推倒,伸手便将还没回过神的黎栀抱了起来。
黎栀落进他的怀抱,却感受不到任何熟悉的安心和温暖,只觉毛骨悚然。
“放开我!我要下车!”
她挣扎起来,伸手想去推车门。
傅谨臣握住她乱推拉的那只小手,强迫的分开她手指,和她十指紧扣。
男人的嗓音压在她耳边,“你怕我?”
女人被他抱在怀里,小手却冰凉,身体轻轻颤抖着。
而刚刚她发觉他在车上的那一瞬间,小脸泛白的模样,也刺痛了傅谨臣的眼眸。
“是,我不能怕你吗?傅谨臣,你现在简直就是噩梦,是魔鬼!”
黎栀咬牙切齿,瞪向男人的眸中充斥着愤恨。
她不明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傅谨臣到底还在执着什么?
“呵,我是魔鬼?那谁是拯救你的英雄?是他吗?”
傅谨臣陡然扣着黎栀尖巧的下巴,迫她转头。
隔着车窗玻璃,后退的住院楼外,霍砚白神情着急,快步跑了出来。
他身边还跟着刚刚扶黎栀出来的那个护士,那护士指着这边说着什么,霍砚白便冲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显然,他是发觉她被傅谨臣这狗东西给截胡了。
黎栀咬着唇,紧紧注视着车窗外,期望霍砚白追过来。
然而,不等她的视线和霍砚白交汇,男人擎着她下巴的手便微微用力,将她的小脸又掰了回来。
她被迫仰头,望进他沉沉的眼眸。
“还想他追来带你走?还是你更期盼救了你的南景棠?”
黎栀冷冷注视着男人,“是谁不重要,总之不会再是你。”
不再期盼他的出现,甚至害怕排斥他的出现。
他在她心里,不知从何时,已经从拯救者变成了施暴者。
黎栀的话,像绵密的针,扎的傅谨臣胸口一阵窒息般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