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颤抖地举着枪站在那里,枪口依然在汩汩地冒着青眼,他下意识地退后了几步,手中的左轮枪也脱手而出,掉落在了地上,他整个人就像是失去了魂魄一般满脸地苍白,一下子坐倒在了那土堆之上。
那些过去的岁月越来越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当中。
她空洞的双眼当中倒映着那猩红的血。
她抱紧了自己母亲的肩膀。
她眼中的光也终于是慢慢地黯淡直至熄灭了。
整整一年多的流浪的生活,无数的跌沛流离,辗转反侧,她知道她以前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她也不该把她生下来,也许在想起那些事情的时候,她就奔应该对她彻底地失望,因为有些事情只能原谅一次。
可是……
她终于是在那鲜血淋漓中爬了起来。
她踉跄地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整个人仿佛一阵风就能够将她吹散。
她满是鲜血的小手。
捡起了地上的那把枪。
她的没有丝毫的光彩,黯淡地仿佛再填不进去任何的一丝色彩。
她将枪口对准了那个失魂落魄地颤抖地坐在土堆上的男人。
他呢喃着。
那黑发中也早已爬满了那丝丝缕缕的白发,他仿佛没有看到那把对准了他的枪,他那混沌的目光望着被他亲手杀死的倒在他面前的他的妻子,终于他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压抑的低鸣,猛地张皇惊恐地向着她的妻子伸出了手。
砰——
一声枪响。
……
……
当发现他们的尸体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黎明。
当地的警署封锁了整个庄园,附近的人们全都来到了这里,望着那两具被盖上了白布的夫妻。
他们都死于枪伤,凶器是一把老式的左轮手枪,那把手枪当中一共装填着三发子弹,射出了两发,第三发是一枚哑弹,同样发现了有击发的痕迹,但是那枚子弹没有射出去。
他们年轻的孩子疯了,发现他的时候他就躲在房门的后面,不断地又哭又笑。
凶手也已经找到了。
那是一个很小的脸上带着伤疤的女孩,发现她的时候她就坐在那两具尸体的血泊当中,她的手里拿着枪,沉默而无神,她身上的血迹早就已经干涸,这说明她至少在这里坐了整整一个晚上。
没有人认识她。
直到后来有人出来作证,说在在许多南下偷渡的流浪者当中见过她的身影。
她被指控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