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一个多月的宁沪线,跟我们宁哈线比起来,觉得哪个舒服?”
周辰笑着说道:“工作的事,哪有舒服不舒服的,不过宁沪线确实要比我们宁哈线熬人,一趟来回时间太长,车上的事情也比我们这里多,当然,工资也比我们略高,哈哈。”
“这倒是。”
陆红星也是笑了笑,不过他还是更喜欢自己跑的这条宁哈线,人一旦在一个位置上久了,就会形成习惯,不愿意改变。
“陆叔,我出去看看。”
“好,那你忙。”
周辰走出餐车车厢,去了前面的客车厢,宁哈线的乘客还是一如既往的多。
他在这条宁哈线也待了两年多了,不少常年坐这趟车的乘客,都认识他,看到后都纷纷跟他打招呼。
“周警官,许久没见着你了,还以为你调走了呢。”
“周警官,你这是请假回家结婚了吗?”
“没有,调了个班,刚调回来。”
“周警官……”
周辰微笑的回应着跟他打招呼的人,他们认识周辰,周辰也对他们有印象。
路过一个车厢接口处,就又看到了一个熟人,只是还没等他开口,对方就先叫了他。
“小周,哈哈哈。”
“老哥,这么巧啊,吃了没?”
“吃了,吃了,我之前听老马说你调到别的路线,还以为要很久遇不到你呢。”
“我就是暂调,暂调,最近过的咋样啊?”
“还能咋样,老样子呗。”
“老哥你真准备一辈子都耗在这车上吗?”
老瞎子咂咂嘴,说道:“不然呢,我这辈子已经没什么其他的愿望,只想找到女儿,所以除非是我哪天动弹不了了,那我就找个地方等死,否则的话,我还是要尽力的去找女儿。”
“那我就祝您早日找到女儿。”
话虽这么说,但无论是周辰,还是老瞎子,他们都清楚,找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不管是他的女儿当初是被人拐走,还是被好心人抱走,十多年过去,中间又有多年的动荡,他的女儿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上哪去找啊?
只不过这是老瞎子的一股信念,若是连这股信念都没有的话,他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活下去了。
说话间,突然前方的车厢传来了一阵阵喧哗,人头涌动的,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周辰起身看去,老瞎子用自己的拐杖敲了敲:“那边好像出什么事了,你还不赶紧过去看看?”
“行,我先过去看看,等会你要是需要什么,就去车上的餐厅找我。”
“我能有啥事,你去忙你的吧。”
周辰朝着前面的车厢走去,穿过一个车厢,来到下一个车厢的时候,就看到马魁和于兴国正控制着两个男人。
“马叔,于哥,什么情况?”
马魁说道:“这两个都是偷东西的,还有同伙,汪新去追了,就在前面。”
“好,我过去看看。”
这种小偷小摸是常有的事,周辰也没有太放在心上,迈起脚步就往前走,下一个车厢就是列车餐厅了。
“让一下,都让一下,都让一下啊。”
周辰推开了前面挡着的人群,透过车门上的玻璃,看到了汪新人在餐车内。
餐车内,只见汪新手里拿着手铐站在那里,满脸无奈,在他前方的地上,一个带着帽子的男人,鼻子和脸上带血,正大吼大叫。
“大家伙,你们得给我作证啊,警察打人了,你们看把我给打的,都是血,都是血啊。”
“我说了我没打你啊,你别瞎说啊。”
“你不打我,能出血吗?大家伙,你们瞅着啊,我呀,要上餐厅来吃饭,到门口看到一钱包,我刚要捡,他就说我偷,你说我还没等捡起来,我怎么能偷呢,你说,我咋解释也不信,上去就给我一眼炮,打得鼻孔窜血啊,下手太狠了。”
这人一边可怜兮兮的说,一边哇哇大叫,好像真的疼的不轻似的。
汪新听得来气,喝道:“你小子是真能编呀,你再瞎编,信不信我真打你。”
“听见没,大家伙,你们听听,刚打完,还要打,这蛇蝎心肠啊。”
汪新实在是懒得听他废话了,走过去就要强行给他上手铐,但却被一旁的乘客给拦住了。
“同志,你说他偷钱包,你有证据吗?”
汪新被打断,略微不舒服,看着这个中山装的乘客,问道:“同志,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