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现在还忍什么?”
沈微慈靠在车壁上闭着眼淡淡道:“我忍是为了让文氏发疯,让众人对她厌恶,让我在旁人眼中永远是不起眼的弱势。”
“她用舅舅一家来害我,那我便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让她在侯府的名声也没有。”
“让她失去拿捏我的倚仗。”
沈微慈明白,必须要有一件让父亲和老太太都厌烦的事情,才能让他们下定决心。
毕竟肉不疼在自己身上,是感受不到疼的。
月灯听着沈微慈这冷静的话,怔怔看向沈微慈:“夫人有什么法子?”
沈微慈沉默,又低声道:“你后头就知道了。”
月灯便不再问了。
马车走到半路,沈微慈掀开帘子看着外头灯火通明的街道,和一声声充满烟火气的人声,忽然有一股落寞孤独。
她叫马车停下,带着惟帽下了马车,站在码头岸边迎着夜风,看向面前的长街。
京城这么美,可她至这里一年多,从来也没有真正的看过这个地方。
那些热闹就在她身边擦身而过,可又好似离得她很远。
她好像从来与繁华热闹格格不入。
自从母亲走后,她的心总是在漂浮,总是在寻找一方归处,却自始至终都悬在半空。
小心翼翼的。
没人明白她比谁都渴望真心,又比谁都害怕主动踏出去的那一步。
那一步或是深渊,或是万劫不复,更或是她敞开心扉迎接真心。
这一生何尝不是一场赌局,偏离一步就是另一种命运,她害怕再犯一回母亲犯过的错。
对岸忽然亮起了烟火,月灯兴奋的忙指过去:“夫人快看,真漂亮。”
“难怪人人都向往京城。”
“烟花可不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