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的源头,还要从公孙瓒说起。公孙瓒近些日子可真是愁坏了,他的军队粮草已然见底,幽州粮草迟迟送不过来,眼瞅着将士们都要饿肚子,这仗还怎么打?又因为天子的承诺,于是,他几次三番地去找荀彧,想着能为自己的军队补充些粮草辎重。那荀彧呢,却总是以各种理由推脱,要么说粮草也紧张,得先紧着朝廷的其他安排;要么就说公孙瓒的军队目前还未达到优先补给的条件。总之,公孙瓒每次都是满怀希望而去,却又垂头丧气地空手而归。
这一日,公孙瓒又一次从荀彧那儿碰了一鼻子灰回来,心中正烦闷不已。路过刘备的营地时,却意外发现刘备这边的粮草竟然被补充得极为充足。一袋袋粮草堆积如山,一辆辆辎重车排列得整整齐齐,那场面可真是让公孙瓒心里瞬间就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落差感。想自己堂堂一方诸侯,如今却为了粮草求爷爷告奶奶而不得,可刘备呢,曾经还在自己麾下效力,如今却能这般轻易地就得到如此丰厚的补给,这让他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于是,公孙瓒径直走进了刘备的营帐,也不顾及什么昔日的情分了。他面色阴沉,眼神中透着浓浓的嫉妒与不满,一开口便是夹枪带棒地嘲讽起来:“哟,玄德,如今可真是风光无限!瞧瞧这粮草,堆得跟小山似的,可真是让人眼馋。莫不是忘了昔日在我公孙瓒麾下之时,我是如何待你的?那可真是把你当成亲兄弟一般,有啥好事都先想着你。可如今呢,你倒好,只知道为那朝廷卖命,丝毫不念咱们往日的旧情。”说着,他还故意冷笑了几声,那笑声在营帐里回荡着,格外刺耳。
公孙瓒顿了顿,似乎觉得还不够解气,又接着影射道:“哼,想当初你在我麾下,靠着我的庇护才能有立足之地。如今倒好,翅膀硬了,就自立门户了,这做人的道义都被你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吧?”
刘备本就是个性情醇厚之人,向来重情重义,被公孙瓒这般当面数落,心中别提有多难受了。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几句,却又觉得此时说什么都像是在狡辩,只能默默地低下头,任由公孙瓒的冷嘲热讽如利箭般刺向自己。待公孙瓒甩袖离去后,刘备独自坐在那儿,暗自伤神,心中满是无奈与苦涩。他深知这乱世之中,人心难测,自己一心想要匡扶汉室,却不想在这过程中,竟会陷入如此这般被人误解、夹在中间为难的境地,可又能如何呢?
刘备满心忧虑地思忖着,在他看来,天子实不该对臣子行那挑拨离间之举啊。虽说帝王心术自古有之,可当下这局势,分明正是需要众将领齐心合力、共襄盛举之时呀。
如今的局面,原本还算不错,各方势力虽有角逐,但也都有着一股为大汉效力的劲头。可天子这般做法,实在是不妥。他这一摆弄,搞得手下那些本应忠心耿耿的将领们都渐渐离心离德起来。大家不再一门心思地想着如何靖平天下、恢复汉室荣光,反倒各自怀揣着小心思,相互猜忌、相互提防。
如此下去,这大汉的江山何时才能真正得以振兴?何时才能重现昔日的辉煌与昌盛?刘备越想越是忧心忡忡,只觉这前路漫漫,迷雾重重,想要实现心中那匡扶汉室的抱负,怕是要历经诸多艰难险阻了。
唯有长叹一声,将这满心的委屈与忧愁暂且咽下罢了。
关羽和张飞见刘备这几日总是愁眉不展,心情低落,心中很是担忧。张飞性子直,压根就不知道刘备心情不好的缘由,还以为大哥是在为即将出征袁绍之事而忧心呢。他自己倒是满心踌躇满志,想着此番出征定要大杀四方,出去好好建功立业一番,便拍着胸脯对刘备说道:“大哥,莫要忧愁呀,那袁绍有啥好怕的?咱兄弟三人此去,定能打得他屁滚尿流,立下赫赫战功,大哥就放宽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