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船一阵摇晃,靠岸的那一侧船舷忽然一沉,溅起一大片海水,海水如一道巨大的帘幕,劈头盖脸就浇向了那些蓝衣服的女弟子!
“啊……”
“快躲啊……”
“我的衣服……”
“我刚画的妆啊……”
海水一泼之下,这群女弟子一个个都成了落汤鸡,一阵阵尖叫声起,惊慌失措,狼狈不堪。
“哈哈哈哈……”董昭大笑不止,还是师姐厉害啊!终于让这群莺燕吃到了苦头。
董昭打量着那些狼狈捂着衣服,理着湿漉漉头发的女弟子,眉飞色舞:“这个长得好,那个腰细,那个臀翘,哟,那个好白啊……”
“董昭你不要脸!”
“挖了你眼睛!”
“别看啊!”
这个季节南边还是穿着单薄的衣裳,衣裳一湿,她们根本就不敢见人了。南海派的女弟子们很多开始往港口里边跑,路上的渔夫百姓看着这些身段婀娜的女人更是口水直流……
素婧一手抹着脸上的海水,一手捂着胸前,指着董昭:“你们,给我等着!”
她留下几个衣服没打湿的弟子看着这船后,也转身跑了……
“呼……”董昭松了口气,总算是清净了下来。
“董昭你——”文柔准备破口大骂。
“梆!”
一记掌刀砸在了文柔后脑,她双眼一翻白,倒在了船板上。
董昭放下手,叹了口气:“聒噪……”
他直接躺在了宽阔的船板上,不想动了,黎辉也躺了下来,还是躺着舒服……而伊宁则立在船头,望着海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下午,南海派的女弟子们换好衣服又跑过来了,这次就老实多了,只敢在远处指指点点,不敢走到船边了。
董昭醒了过来,他坐起来,看着仍然看着远方的伊宁:“师姐,怎么办啊?就这么干待在船上也不是个事啊!”
伊宁闻言转过头:“是啊……”
“师姐你会开船吗?”
伊宁摇了摇头。
黎辉一下坐起:“我想起来了,我们浦园村的很多人以前都是漳州海边的渔民,据说有很多人当初因为倭寇作乱才躲到九龙江畔的,村民们应该有人会开船掌舵。”
“嗯?”伊宁转过头来,难得黎辉居然想出了点子。
“那好,黎兄你回去一趟吧,看看浦园村的大家能不能帮忙。”董昭说道。
“好!可是我的马跟大剑都被南海派的收走了。”
董昭闻言,一把将还在睡觉的文柔拎起,提到船栏处,这让文柔惊慌不已,双脚乱踢,可董昭哪里管文柔舒不舒服,他一手提着文柔,张口对着下边的女弟子喊道:“你们这帮娘们,把我黎兄的马跟兵器拿来!另外,给我送些饭食跟马草来!”
“董昭你不要得寸进尺!”
“董昭你想做什么?”
“董昭你个王八蛋!”
不出意外,下边那群莺莺燕燕,又是骂声一片。
董昭生气了,一把拔下自己的靴子,往文柔鼻子上一凑:“你们不照做的话,我让这老娘们尝尝什么叫非人的折磨!”
“唔……呕……”文柔闻到靴子里的臭味,当场脸色一扭曲,双眼一翻白,直接就吐了出来。
“师傅!”
“师叔!”
“不要!”
素婧大喊道:“董昭你住手,我们照做就是了!”
董昭这才将靴子放下,冷冷一笑,黎辉惊呆了,董昭你这么会玩的吗?
董昭朝黎辉笑了笑:“几天不洗脚,谁的鞋不臭啊,不信你闻闻你自己的。”
“滚!”黎辉笑骂了出来。
很快,黎辉的大剑跟马都被送了过来。南海派的女弟子办事效率还是很不错的。
董昭对着黎辉一拱手:“黎兄,那就麻烦你了!”
黎辉点头:“交给我了。”
黎辉很快下船骑马离去,这时董昭又拿起他的靴子:“你们谁敢对我黎兄出手,你们不妨试试看!”
文柔咬牙切齿:“董昭,你这小王八蛋……”
“唔……呕……”
文柔无力的瘫倒了下去……
南海派送来了饭食跟马草,董昭伊宁终于可以饱餐一顿了,吃完饭,喂完马,两人靠在船栏上休息。
董昭看着伊宁的侧脸:“师姐,不要担心,有我陪着你。”
伊宁转头,目光中带着迷茫,要是说这话的是她峰哥就好了,可惜啊,说这话的是董昭……
文柔缩在一角,她已经不敢说话了,夜幕降临的时候,伊宁又点了一遍她的穴道,她只能默默忍受着……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
八月三十日到来了。
浦园村外,九龙江边,一个村姑打扮的女子正跟秦异说着话。
“卑职见过司正大人!”村姑低头拱手,恭敬至极。
“东华会作乱之后,南海派的动静是不是也不小?”秦异负手问道。
“是!天下大乱,南海派也派出大量人手,吞并岭南跟闽南一带的小门小派,甚至当地的一些土豪都没逃过她们的毒手。如今的南海派已是庞然大物……”
秦异脸色有些凝重:“此处去往杭州,要多久?”
村姑道:“走海路,也要数日。”
“知道了。”秦异淡淡说了一句。
然而那个村姑却并未走开,脸色有些踌躇,似乎还想说话。
“怎么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秦异看出了她的异样。
“司正大人,卑职打入南海派已经四年了,请问卑职何时能调回春纺司?或者,卑职何时能重获自由?”村姑将自己的诉求一股脑说了出来。
她是朝廷外庭打入南海派的细作,好不容易见到上司,终于是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小菊,这些年辛苦你了……”秦异说完这句话已经不知道下一句该怎么说了,无他,她也想离开外庭……
“异姐……我受不了了!求你了!”
被叫做小菊的村姑直接跪了下来,泣不成声道:“南海派,这帮女人简直不是人……你知道吗,她们,她们居然喜欢女人!”
秦异被这句话惊的转过头,双眼圆睁:“你说什么?”
小菊边哭边擦眼泪:“这帮女人居然苟合……还拉我进去,她们扒我衣服,给我……”
秦异震惊不已,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没想到自己的下属打入南海派居然遭受这般非人的折磨……
小菊哭了很久,秦异思索了良久后,终是心一软:“你自武夷山往北出去吧,到江右饶州府饶丰县南岩镇外清水村,找一个叫白梨的女人,她也曾是我们春纺司的人,我让她安置好你。”
“曾是?”小菊对这两个字有些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