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结在织田家的乌云已经散去了大半,包围织田家的势力已经破碎,接下来是织田信长反攻倒算的时间。
信长的首要目标还是朝仓浅井两家,这几年的风波是因为这两家而掀起的,自然也要是以两家灭亡而结束。
不过织田家暂时还不会出兵近江,信长还得布置一下美浓的防线,如今大半个东美浓还在武田家手中。
所以信长还得观望一下后续的动静。
这下,信虎是被信长给放假了,信长也知道,此次面对武田信玄近半年时间,信虎已然精疲力尽,心力交瘁。
织田信长虽然喜欢压榨手下,但也没到竭泽而渔的地步。
信虎休息了几日后,才缓过劲来,这会也有时间从后院出来了。
郁结的心情在年轻的阿珠身上彻底发泄,现在的信虎已经腰酸腿软,无以为继,需要养精蓄锐一番。
再者他也快四十岁的年纪,不复当年勇了,虎鞭虽然补,但也不能多喝。
与武田信玄交过手的信虎心思更加沉稳了许多,他板着脸行走在自家走廊上,见到信虎的侍从奴仆们纷纷跪下行礼,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信虎走进书房,便对门外的鹤崎直重说道:“去把长信,次郎,信益三人叫来。”
片刻后,三人急匆匆走进书房内,一脸严肃的坐下,向信虎行礼。
信虎说道:“今日,次郎旁听即可,长信,信益,此番与武田军一战,你们可有什么心得?”
津田信益给了津田长信一个眼神,率先说道:“以前孩儿一直以为织田军乃天下第一强军,此番与武田军交战,孩儿这才发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武田军的战斗力远在我织田军之上,父亲大人的三千精锐,也只是和武田军打成平手,所以孩儿以为只要有一支数量足够多的精兵就足以横扫敌军。”
信虎微微点头,看向津田长信。
津田长信有了津田信益在前面拖延了一下时间,这会也是打好了草稿,开口说道:“此次跟随父亲大人,孩儿见识到了名将之间的争斗,胜负就在一瞬间,一旦失去战机,之后便是草草收场。
即便父亲大人智计百出,武田信玄使用阳谋,占据主动地位,就足以让父亲大人束手束脚。
正如信益兄长所说,武田信玄依靠武田军,足以横扫父亲大人的计谋。
所以孩儿觉得谋略只是辅佐,实力强才是最主要的,战场上占据主动地位才是最重要的。”
信虎颔首道:“好,看来你们是真的反思了这一次的合战,你们说的都对,记住今日的感悟,以后用到实践中去。
听好了,这是我给你们的忠告,永远不要依赖于谋略,在强大的实力的面前,一切谋略都会被碾压。
我这一次全程被压制,就是因为手中兵力不足,实力不够,以后你们打仗要记住这一次的事情,我希望你们打仗是稳扎稳打,而不是故意追求谋略和名声。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明白吗?”
“孩儿记住了。”
津田长信和信益连忙行礼。
信虎看向胜次郎,说道:“你也要记住,回去好好想想,给我写一篇感悟来。”
不过六七岁的津田胜次郎闻言,心中一苦,等会得求助两位兄长了。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信虎摆手让三人退下了。
片刻后,阿夏一人进入了书房内。
许久不见,阿夏又老了一些,这一次她肯定担惊受怕了许久。
阿夏坐在信虎身后,为他按着肩膀道:“少主大人与武田家的阿松小姐的婚事作废了,夫君该找家主大人提出阿冬的婚事了。”
信虎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这件婚事早在织田信忠元服之时就已经商议了一次,只是信长还不知道。
信虎随即起身出身,来到本丸拜见信长。
织田信长这会心情放松,便在后院闲坐,看着近侍和小姓们射箭,相扑,得知信虎前来,便让人带他进来。
信虎进入小院,信长便停下手中的动作,喊道:“哟,信虎,伱终于舍得从女人肚皮上起来了,怎么,你也学武田信玄好色吗?”
信虎行礼道:“在下的妻妾可没有家主大人多,这好色可轮不到在下身上。”
信长笑骂道:“你这混蛋,是在埋怨我没赏赐给你美女吗?”
“如果在下有看上的,会向家主大人提起的。”信虎嘴角微挑,毫无敬意。
信长不以为忤,反而笑了几声,坐下道:“你总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罢,这次找我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