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一起期许共进的未来,却还是败给现实中我爸妈口里的那一句“学费不足,你去了你弟弟妹妹怎么办?你知不知道高中学费、生活费要多少?九年义务教育就够用了。难道你去菜市场买菜还需要用得上那些复杂的知识吗?”
那一年,我失约了。
也从原生家庭彻底摆脱出来。
一直到二十一岁。
我想凑点钱,我深知我和他的差距不仅仅是学历那么简单。以后的日子,更是会天差地别。
可我想试试。
因为我从同学口中听说他这些年都没谈女朋友。万一,万一他是在等我呢?
万一
所有的万一都在这三个混混手中毁了。
我该负责。
我不敢不点头,我也没资格丢下宋大志独走。
可我如何能心甘?
谁又能对我负责?
我恨。
我恨不得手里能有成百上千颗原子弹,足够炸了整个地球,大家一起生一起灭倒也算了。
而冲动、幻想,始终要回归理智。
所以我在宋大志帮我脱离他家人视线成功逃跑后的第三天回到宋大志家里。任凭她们以我欠他一双腿、一条命为由,默认不给办婚礼、不拍婚纱照、不给彩礼。
为了省钱,连结婚证都没领。
九块钱的交易、破碎的人生。形式和面子,有和没有有什么区别?
没有区别。
逃出去那三天,我已经做完了我这辈子最想也是最盼望完成的事儿。我找到约定私生的同桌王临川,在省城一所高校外条件匮乏脏乱差的旅店里笙歌。
那三天,我和他几乎没出过房间。除了他去前台要洗漱用品,连吃的都是喊外卖或是外面小摊老板送上门。
我什么都答应他,无论是喊他老公,或是配合他喜欢的方式。像是在做最后的告别。
我看着他星眸皓齿,眼里映着我倒影,口口声声对我说“邹侠,我只要你,无论你是失约了,还是辍学了,都无所谓,只要是你,只要是你就好”时,我心如刀割。
最后我拖着沉痛的身子,哄他入学后独自踏上回程车辆。在返回的营运客车上,我单方面删除和王临川之间所有的联系方式,做好此生不见都准备。
我打算将我这辈子都赔给老实憨厚救我于水火之中的宋大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