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兄弟,你来了,快救救我,要不然我就要被打死了。”
躺在地上的薛蟠见冯紫英来了,顿时来了精神,挣挫着身体挪了过去,抱住冯紫英的大腿哭诉起来。
冯紫英垂眸瞧了瞧痛哭流涕的薛蟠,复又抬眸看向神情淡漠的水溶,心中正疑惑,陡然间又见杜月娇眉角示意着水溶,心中沉吟片刻,大致有了着落。
谨慎的冯紫英且先不论其他,忽视抱他大腿的薛蟠,对着水溶拱手道:“小可来晚了些,公子切莫怪罪。”
薛蟠虽是“呆霸王”,但是不傻,需知冯家亦是勋贵,可连他都对眼前的小白脸恭敬有礼,且又恭称对方为公子,一时间就明白水溶的身份绝不是小白脸一类,而是京中权贵。
怪道对方知道自个薛家的身份,居然还下死手,原来是有底气,遭了,踢到铁板,要闯大祸了。
水溶见冯紫英来了,轻缓一口气,整了整褶皱的袖袍,招呼道:“本就是我临时遣人邀你来的,有什么可怪罪的。”
对待冯紫英,水溶自然不同,不说水溶颇为欣赏于他,便是冯家纳帖投拜,他也得和气一些。
冯紫英轻应了一声,思忖片刻,还是询问道:“公子,可是薛兄弟不开眼得罪了您?”
水溶闻言抬眸瞧了眼冯紫英,看他这幅情形,像是想为其求情,倒是重情义,左右火气也降了,索性就卖个面子给冯紫英。
正当水溶想着息事宁人的时候,薛蟠回过神来,忙叩头不迭,道:“是我猪油蒙了心,见公子长的好,起了歹心,调戏了公子,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好歹积阴功饶我罢。”
“调戏王爷”?
冯紫英闻言倒吸一口凉气,他以为薛蟠只是言语之间得罪了王爷,没想到居然如此,这要是计较起来,整个薛家都讨不到好,真是胆大妄极。
<div class="contentadv"> 此时水溶一张白润的脸蛋儿都青了起来,好家伙,刚想息事宁人,薛蟠这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把事情抖个干干净净,这不是赤裸裸的打他的脸,真是蠢的可以,这么蠢的人能长这么大,真是见了鬼了。
念及此处,水溶沉着脸吩咐道:“紫英,把这个混账东西提到顺天府大狱里去,告诉顺天府尹,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提他出狱,更不准给他任何优待,若是敢阴奉阳违,我拆了顺天府衙。”
对于薛蟠自寻死路的作法,显然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但是打死也不至于,那就将这小子送进大狱,听说大狱里的人鱼龙混杂,待久了就有些小癖好,爱捡皂角什么的,薛蟠不是喜欢这些,水溶这也算是成人之美了。
冯紫英见水溶发了火,当下也明白不宜求情,而且只是送到大狱,又不是打杀了去,已然是宽宏大量,于是冯紫英拱手应了下来。
薛蟠见冯紫英要带他去大狱,当即就不乐意了,吵闹道:“我姨夫是荣国公府的老爷,舅舅是京营节度使,你不能送我去大狱。”
水溶听后嗤笑一声,什么狗屁荣国公府的老爷,不就是个二房,还有王子腾,京营节度使,好大的威风,以为他是普通的王爷?就是他来了也得乖乖俯首帖耳。
“拖他下去,看着就心烦。”水溶懒得与这白痴说话,以往在金陵作威作福惯了,以为在京城谁都给薛家面子,得,让他去大狱里吵闹去,给他开个眼。
冯紫英闻言不由分说,上前拽着薛蟠就走,眼下王爷还没气急了,要是气急来,指不定有好果子吃。
而且事后还得提醒薛蟠不可多言,堂堂北静郡王被男人调戏的事情要是被宣扬出去,渍渍渍,北静王府的脸面都要丢尽来。
烦人的薛蟠被拖了下去,只是时不时地传来薛蟠的吵闹声,让水溶愈发恼怒,若是水溶真要计较,别说薛蟠这个混账,整个薛家都讨不到好。
只是没必要,宣扬出去,水溶的体面还要不要了,为这么一个货色成为京中闲谈的笑料,吃亏的还是他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