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时非彼一时”的,以目前的情形来看,似乎只有与贾家联姻才能符合,而且太上皇也是在永康帝赐婚之后才召见自己。
可是与贾家联姻之后,水溶不是更应该谨言慎行,为何还要他主动参与?
沉吟一声,水溶开口道:“臣怕是才疏学浅,误了朝堂大事。”
太上皇闻言不由轻笑一声,且不论什么“才疏学浅”的,凭水溶的身份地位难道招不到幕僚?只要水溶有心,慢慢学习便是,“才疏学浅”什么的就是推脱之言。
不过对于水溶的心思,太上皇亦是了然,思忖片刻,沉声道:“有时候一味地退让,并不会海阔天空,你与贾家结亲,无疑是老四在向开国功勋一脉释放善意。
贾家式微,其子弟大抵都是享乐之辈,并无可撑起门楣之人,其下心思各异,一旦你与贾家结亲,那些人自然会以北静王府为尊,你以为你能安稳的下来,便是想撇清干系也难。”
水溶听着太上皇的话语,明白这是在教导于他,细想一番后,心中倒是有所得。
在水溶看来,两家虽是姻亲,但毕竟是两家,那贾家也不至于成为北静王府的附庸。
不过经过太上皇的提醒,心中明悟起来,贾家虽然在军中有不少旧部,但其子弟并无一人在中枢任职,颇有些空架子的模样。
作为领导者却无领导才能,焉能让其所属追随?正如太上皇所言,早就心思各异了。
一旦两家结为姻亲,其下无可依仗者,自然而然依附而来,毕竟在他们眼中,北静王府威势更大,且又是贾家的女婿,本就是一家人。
而且现今贾家依仗的只有香火情,但凡朝堂出些状况,都不知晓如何应对,只能随风,而作为女婿的水溶就是就好的标杆。
思及此处,水溶顿时心中无感,名义上是两家结亲,实际上北静王府与贾府合并,怕是永康帝心里明白这一点,故而先前自己与贾元春亲近便会敲打,而眼下对水溶的看法改变,态度自然也就有所变化,成了现在的赐婚了。
<div class="contentadv"> “陛下就这般信任臣?”
贾家一门双公,影响力不小,且掌握京营兵权,而北静王府地位超然,本就为永康帝所忌惮,让北静王府统筹这一股势力,难道就不怕翻车?
太上皇看了水溶一眼,沉声道:“老四登基数年,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水溶闻言心中一顿,这是说其有后手,一旦自己有异动,怕是永康帝不会留情。
沉吟一声,水溶清声道:”可是臣只想做一闲散王爷。”
势力越是庞大,越是被忌惮,就越是如履薄冰,明面上看水溶权势大了,其实掣肘也就更多了,这让水溶不想理会,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成。
太上皇闻言沉声道:““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没有人可以置身事外,而为臣之道在于知事,身在庙堂,许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
水溶沉默不语,他贵为郡王,但只要是在大乾朝,那就是臣子,既然作为臣子,就必须懂为臣之道,从永康帝赐婚的主动来看,其目的就是想让水溶以北静王府的名头整顿开国功勋,若是水溶置之不理,难免会让永康帝心生不满。
目前而言,水溶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在与贾家联姻之后,保持一惯的“去枝留干”的态度,保存自己的政治势力。
要么置之不理,待一尘埃落定之后,其安危皆在永康帝的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