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对上贾琏那感激的神色,面上浮上一抹不自然,端着几案上的茶盅抿了起来,压下心中的异样。
要是贾琏知道他与凤姐儿的事情,还会这么感激他?怕是没翻脸就算不错了,毕竟既然夫妻再如何的不睦,也不会乐意带上一顶有颜色的帽子。
念及此处,水溶心中微微一叹,按理来说他不该如此的,但是爷们啊,有时候会被下半身控制思想,而那时的水溶便是如此。
心思微转,水溶抬眸看了一眼贾琏,忽而问道:“琏哥儿,毕竟夫妻多年,你就没想过和凤嫂子和好?”
一日夫妻百日恩,更别说贾琏与凤姐儿多年的夫妻,既然不能分开,贾琏就一点和好的心思都没有?
贾琏面容一怔,抬眸看了水溶一眼,心下微微一动,王爷这话说的,莫不是还想着劝和他们夫妻两?
沉吟一声,贾琏摇头道:“没想过。”
对于凤姐儿,原本他还抱着各过各的心思,只是从那回凤姐儿送打量补品欲害柳姨娘以及他的孩子时,贾琏就彻底死心,那等毒妇,看着就恶心。
水溶见贾琏如此的果决,目光闪了闪,似是好心提醒道:“凤嫂子虽然霸道强势,但也是貌美如花,大好的年华,你就让凤嫂子空耗着?”
诚然,凤姐儿性格泼辣狠毒,但那一副明媚的气派,恍若神仙妃子,娇花是需要水灌溉的,所谓深闺怨妇难抵孤寂,这般人儿,要是让她空耗着,贾琏就没担心过?
贾琏面容一怔,抬眸看向水溶,双目微微闪动。
作为花中圣手,贾琏身经百战,一听水溶这似是顽笑的话语,他就品出了一些味道来,要是没点心思,基本不会说出这话来。
爷们了解爷们,凤姐儿那丰腴的娇躯以及明媚的玉容,的确是一种致命的毒药,想当初他之所以事事迁就,那也是因为被迷住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凤姐儿的强势霸道,让人无法再忍受,故而才会让贾琏嫌弃。
眼下见王爷似乎有所心动的,贾琏心中非但不觉得厌恶,反而有些欣喜,那凤姐儿他早就想推出去,省得闹出幺蛾子来,要是王爷真是喜欢,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默然几许,贾琏无所谓的说道:“回王爷的话,我早就和凤姐儿说明白了,以后各过各的,她要如何,我也管不着。”
水溶闻言嘴角微微一抽,贾琏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不是变相的鼓励凤姐儿做出格的事儿,到底还是名义上的媳妇,一点儿都不介意染色?
显然,贾琏的回答让水溶都怔住了,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说不愧是只有门前狮子是干净的贾家,脑回路清奇。
但怎么说呢,贾琏这话倒是让水溶心下缓了缓,既然他自己都不在意,那他的行为就合情合理了。
“好了,你们夫妻两的事情,本王也不管了,反正记得面上好看些。”水溶摆了摆手,也不再多说什么。
贾琏心下狐疑,原以为自己这么大方的把态度亮了出来,王爷会借势点出来,万万没想到居然不在意,好似先前真是善意的提醒。
难道他误会王爷了?
摇了摇头,贾琏也不在多想,无论是不是误会,反正自己的态度已然表明,接下来的事情就顺其自然了。
抿了抿唇,贾琏试探道:“王爷,那宴席的事情”
他可是与思思信誓旦旦的说请王爷的,要是王爷不赏脸的话,自个就难为情了。
水溶目光一顿,凝眸看了一眼诚恳的贾琏,想了想,说道:“这样吧,过两日本王过去拜访老太君,顺带去一趟你那儿。”
原本水溶是不想去的,不过通过刚刚一番交谈,水溶便改了主意,去荣国公府拜访贾母之际,顺带去一趟也不是什么大事。
贾琏闻言心下一喜,忙道:“那在下就静候王爷。”
水溶见状轻轻点了点头,倒也不再多言,将贾琏打发走了之后,水溶想着去凤仪庭看看,便起身离开了花厅。
沿着游廊走道而行,刚穿过一道月形拱门,便听见一声带着几许惊喜的唤声:“姐夫。”
水溶循声望去,便见身着桃红袄裙的抱琴迈着欢快的步伐走上前来,那白腻如雪的脸蛋儿带着热情笑意,宛若林间精灵。
“宝琴妹妹,你怎么在这。”水溶嘴角微微勾勒起一抹弧度,笑着问道。
宝琴近得前来,一听少年这话儿,柳眉微微一蹙,撅着粉唇道:“姐夫是什么意思,不乐意见小妹?”
水溶瞧着少女那俏皮的模样,透着一股子青春烂漫,轻笑了一声,拉着少女绵软的小手儿,说道:“怎么会,妹妹这般可爱,姐夫见了心里欢喜哩。”
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儿了,倒也没必要遮掩,想起少女那稚嫩、小巧的唇瓣,满满的紧凑感,不禁让水溶心中一动。
宝琴那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浮起浅浅红晕,盈盈如水的明眸看向少年,芳心涌上一抹羞涩、欣喜。
姐夫也是的,游廊走道就牵手了,万一让人瞧见了,可不是自己的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