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三刻,夜色已深,一轮盈月高悬于空,洒下一片银白色的光芒,似是给大地披上一层皎洁的外衣。
一袭蛋青色裙裳,螓首上斜插着一朵珠花的璎珞手捧着托盘,乘着月色,沿着廊道而行,及至书房,便禁止入内。
书房内烛火通明,只见书案前,那温润的少年端坐在黄花梨木的交椅上,手中捏着毛笔挥墨,俊秀的面容下,眉眼专注,在橘黄色光芒的映射下,透着无与伦比的气质。
璎珞美眸盈盈的看着少年,莲步近前,小声道:“王爷,歇一歇吧,这是新熬的燕窝,最是滋补,您趁热吃,奴婢凉过了,不温不火的,正好合适。”
丽人玉颜俏丽,眉眼间妩媚流转,裙裳下包裹的娇躯婀娜多姿,与以往相比,愈发的成熟丰腴起来。
水溶闻言,抬眸看了一眼丽人,对上璎珞那盈盈的眸光,似是带着几许希冀,会心笑了笑,便放下笔杆,接过玉碗。
美人恩重,自然是不能辜负丽人的一片真心。
璎珞见王爷吃了燕窝,芳心欣然,那俏丽的玉容上满是喜色,抬眸看了一眼侍立在侧的晴雯,正好对上那双骚狐狸眼,当即便挑了挑眉,唇角钩勒出一抹嘲讽之色。
小骚蹄子,长了一张狐媚子脸又如何,拿什么与姑奶奶作比。
晴雯见状,弯弯的细眉立了立,心头涌上一股火气,那双勾人的桃花眼瞧了一眼正大快朵颐的少年,微微撅了撅粉唇,轻哼一声。
水溶听到着一声轻哼,捏着汤匙的手儿顿了顿,抬眸看了一眼侍立的晴雯,旋即又看了一眼身侧的璎珞,轻笑着摇了摇头,也没有理会。
两人都是在水溶身边服侍的,一个仗着资历想立起大丫鬟的范儿,表明主次,一个脾性倔强,眼里揉不得沙子,看不得对方的作派,针锋相对,但因为水溶立的规矩在,倒也不至于逾拒。
简而言之,也就是互相看不顺眼,动动嘴皮子,没必要理会。
璎珞自然也是听见,斜睨了晴雯一眼,而后抬手便搭在少年的肩膀上,一边轻轻揉按,一边小声道:“王爷,时候不早了,要不奴婢先让人准备温水,待会伺候王爷洗澡。”
水溶闻言想了想,自己没一会儿就忙完了,让璎珞先去准备温水,到时时候差不多,便点了点头,道:“也好。”
“哎~”
见少年应了下来,璎珞嫣然浅笑,旋即抬眸看向晴雯,柳叶细眉挑了挑,颐气指使道:“晴雯,王爷要洗澡,去准备温水去。”
晴雯那双桃花眼立了起来,凝眸看向那得意的璎珞,夭里夭调道:“王爷吩咐的是璎珞姐姐你,我可没这福分。”
这骚蹄子,今日明明是她值班,眼下不仅自作主张的跑来献殷勤,居然还明晃晃的使唤她来。
璎珞秀眉微挑,柳叶细眉下那晶莹的眼珠子转了转,旋即嗔怪道:“王爷,您看,晴雯这小蹄子哪还有规矩。”
晴雯看着璎珞那摇曳的娇躯,身前的丰翘盈盈,那柔腻的声音中,散发着一股娇柔作造,让晴雯不忍直视,偏过螓首,暗啐了一句浪蹄子。
璎珞正卖弄着自己哩,忽而娇躯一颤,分明是身后丰翘变幻,一时之间,那俏丽的脸颊浮上一抹熏红,柳叶细眉下,那双明眸盈盈如水,也不闹腾了。
水溶感受着丽人的柔软,轻笑一声,道:“璎珞,你去准备温水去,晚上由你伺候。”
璎珞闻言,心下一喜,这晚上能伺候什么,她岂能不知,眉眼间洋溢着喜色的应了一声,而后便迈着莲步朝外而去,临出门前顿了顿脚步,偏眸看了一眼那面皮难堪的晴雯,心中不禁嘲讽。
就这差得远呢!
水溶瞧着璎珞扭着腰肢、迈着欢快的步伐离去,心中不觉好笑。
丫鬟之间的小争斗,有时候也能激起她们的上进心,为获得他的注意,自然也就各显身手,让水溶增添了不少乐趣。
偏眸看了一眼那玉容黯然的晴雯,水溶目光凝了凝,招手道:“晴雯,过来。”
晴雯妩媚的秀眉颤了颤,侍立在原地不动,勾人的桃花眼看向少年,眸中现着委屈,撅着粉唇道:“王爷有什么事吩咐就是了。”
明明今日是她值班,谁承想璎珞以来,便抢了她的位置,那些个小动作以为她没瞧见?
王爷一惯的偏心。
“晴雯。”
听见这一声呼唤,晴雯娇躯一颤,凝眸看着那平静的少年,贝齿咬着粉唇,似是有些不情不愿的近得前去,而后垂着螓首,也不说话。
水溶凝眸看着忸怩的少女,心下也是了然,这丫头“恃宠而骄”不错,可在他的潜移默化下,尚在可控的地步,相较于原著而言,已然是极好。
伸手捏着少女的下颌抬了起来,凝视着少女那张妖媚的玉颜,眉眼间妩媚流转,一袭桃红色裙裳包裹下,亭亭玉立。
晴雯娇躯一颤,弯弯细眉之下,目光凝露地看向那少年,眼睫颤动,皙白胜雪的脸颊浮上一抹淡淡的玫红。
王爷捏她的下巴,莫不是要亲她了。
水溶感受着指间流溢着青春靓丽的气息,目光微动,说道:“你这丫头有什么委屈的。”
晴雯听着少年的话儿,心头便窝着一股闷气儿,明明是王爷偏心,她难道还不能委屈?一时之间,只觉得委屈极了。
桃花眼中蕴着一抹水雾,晴雯哽咽道:“奴婢什么位份的人,有什么资格委屈。”
水溶蹙了蹙眉,道:“好端端的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