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人称此书“包罗今古,抉隐发微,有耆儒硕生所未及”;又说它“可为《梦溪笔谈》及《容斋随笔》之续”,甚至以为“宋人杂说之最佳者”。
赵与旹是一位有爱国思想的人。
书中赞扬岳飞,揭露秦桧。比如书中对于王明清所记宗泽把定武《兰亭石刻》进献宋高宗一事,他认为“宗忠简守汴,日夕从事战守,且其天资刚正”,绝不会“为人主搜罗玩物于艰难之时”。
而对于孙觌所作莫俦墓志中同情投降派、诬蔑抗战派的论调则斥为“欺天”“谀墓”,善恶混淆。
这些都表明了他的正义感和明辨是非的批判态度。
因为出生皇室,所以作者熟于两宋典章制度及遗闻轶事,故所记述,如数家珍,翔实可信。征引他人著作,往往以类相从,罗列众说, 而有所抉择。
《四库提要》称此书“惟论诗多涉迂谬, 于吟咏之事茫然未解;至于考证经史, 辨析典故,则精核者十之六七”。
书里“参会众说,芟繁撮要”,为很多学案提供了详实的证据,甚至自己就将之定明。
比如考订《兰亭》流传本末;
历举周宣王失德,以证其不足当“中兴贤君”;
详考古代漏刻之数,以驳正董彦远、朱熹注韩诗“百二十刻须臾间”之非;
根据算术,订《梦溪笔谈》刻本所注数字之讹;
据《靖州图经》以证杜诗之“白小”即“鱼菜”;
据宣州土宜,以正任注山谷诗“春网荐琴高”之疏;
据《汉书·扬雄传》以辨《容斋三笔》“(刘)歆尝从扬子云学作奇字”之误。
他如对“阳秋”“木稼”“分疏”“科头”“亲家”“小妻”“不耐烦”“无万数”,以及“得陇望蜀”“洗脚上船”等词语的考证,都是原原本本,殚见洽闻。
其中最重要的学案,是辨正《战国策》鲍注东西二周之舛谬,尤为精核。清代何焯云:“《录》中此条为最善,出草庐吴氏之先也。”肯定了他是最早发现并解决了该问题的人。
除此之外,赵与旹也不是一个呆板僵化的读书人,在陈宗礼为该书所作的序言里,提到了赵氏的一首绝句,并且认为如使苏轼见之,亦定当称许他“真知秋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