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如此天纵之才的英主却离奇暴毙了,这样原本可以复兴的大虞皇朝再次陷入了停滞之中。
虽然圣恒帝年级和辈分都要比圣武帝大,但是无论是目光、见识还是气魄圣恒帝都要差圣武帝一大截。
也正是因此原本有望中兴的大虞皇朝在他治理下再次滑向了奔溃的边缘。
虽然这其中大部分的原因要归咎于天灾,但是也不可否认大虞如今的官员腐败成风,百姓被各类的苛捐杂税给压得喘不过气来。
而圣恒帝本人对此则是毫不在意,他本人整日沉溺于酒色和缥缈的长生修炼之中。
“其实你我都明白我父皇正是因为要复兴大虞,大刀阔斧的改革才会侵害了太多权贵的利益才会导致他最终暴毙的。”
穆林烔的语气中带着些微的愤怒和无奈。
“殿下慎言,隔墙有耳!”
何秋听到穆林烔的话立刻转头向着四周看去,环视了一圈发现周围没人他才放下心来。
“无妨,此话即便是传到了皇叔祖的耳朵里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穆林烔却是不以为然。
而他之所以如此自信圣恒帝不会降罪于他完全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可能会威胁到圣恒帝的皇位。
其实这还得感谢他的父亲圣武帝,要不是他当年得罪了所有的权贵,致使无论是藩镇、藩王、文官集团还是宦官集团都不待见他,他也许活不到今天。
毕竟他的堂哥曾经的雍王,圣愍帝的太子就在圣恒帝登基之后离奇暴毙了,而曾经的宋王,圣敬帝的太子则是被圣恒帝剥夺了一切的身份直接贬为了庶民。
而同样作为前朝太子的自己却依旧能够保留王爵还能被圣恒帝信任完全得归功于这些藩镇、藩王、文官和宦官的嫉恨。
“可殿下原本乃是九五之尊,可如今却沦为了别人手中的一把刀。”
何秋语气中满含悲凉。
“什么九五之尊!你觉得我皇叔祖能够坐上那位置真的就是他天命所归?狗屁!那完全是因为各大势力觉得他是个比较好说话,比较好掌控的人而已。”
穆林烔苦笑了一声。
“什么皇帝,如今的大虞就像是一艘行驶在寒风中的破船,船上的每个人都想要从它身上拆下木板来烧火取暖,如果有人阻止那他就会被这些势力丢到船头去独自承受寒风和大浪,而至于这艘船会不会沉则不在这些人的考虑范围之内,毕竟这艘船沉了他们还可以选择下一艘。”
穆林烔举了一个例子说道。
“可这大虞的江山毕竟是你穆氏先祖用血换来的,也是你父皇用命在维系的啊!”
何秋感觉到了穆林烔是真的不在乎这皇位,虽然他明知道想要穆林烔登上皇位基本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也不想看到穆林烔如此毫无斗志。
这种心丧若死的状态实在不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人该有的。
“我是穆氏的子孙,皇叔祖也是穆氏的子孙,这天下穆氏子孙千千万,每一个都是那船上拆木板的人,你说着艘船能不沉吗?既然它必定要沉我又何必再步我父皇的后尘,最终弄得个死不瞑目呢!”
穆林烔的脸色突然露出了笑容,这笑容并非苦笑而是发自内心真诚的笑。
“如今我唯一要做的两件事便是调出当年“天麟之变”的真相,然后查出我父皇的死因,为他报仇雪恨。”
穆林烔拍了拍何秋的肩膀然后直视对方的目光认真地说道。
“我希望你能帮我完成这一心愿,至于皇位我没兴趣,而关于大虞皇朝是否会灭我也不关心,即便以后死了面见了祖先我也可以理直气壮的说此非我之过。”
看着穆林烔脸色的笑容,何秋知道穆林烔真的志不在皇位和社稷。
“殿下放心,即便是微臣赴汤蹈火也定然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对了,最近两日搜寻佛家余孽的事情差的如何了?”
穆林烔想到前两日安排何秋去做的事情问道。
“回禀殿下已经有些眉目了,只不过那些人藏的太深一时半会儿难以确定罢了。”
“无妨无妨,既然草深蛇影难觅,不如来个引蛇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