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两边石头不平,两个人一起过,木头会乱动。”
青姑解释着,就要往桥上迈。
尤林一把拉住说:“不,青姑同志,让我们先过。”
“别担心,我走过几回了。”
青姑笑笑说:“尤队长,桥那头见。”
她伸出一只脚在独木上重重踩了两下,然后从容地,坚决地迈出了脚步,平平稳稳地在窄窄的木头上跨着大步,侦察员们屏住呼吸凝望着她。
就要迈到桥那头了,她的身子突然左右摇摆了一下。侦察员们刚喊出“哎呀”一声,只见她敏捷地一跳,就跳到了桥那头的石崖上,转过身来向他们招招手。
侦察员们这才松了口气。
尤林说:“照青姑的样子,过数。”
田昌茂在手心里吐了一口唾沫,搓搓手,扎脚勒手地说:“我来!”
“又不叫你去拼刺!”孟二虎嘲笑地说。
“小心点!”尤林叮嘱了一句。
“没问题!”田昌茂回答着,人已经走到桥上,一眨眼,他就跳到对面石崖上同青姑握手了。
接着,孟二虎也摇摇摆摆地走了过去。
“队长,这个宝贝啷格办?”谢维忠望望旁边的俘虏,对尤林说。
“解掉他手上的绳子,让他自己走过去。”尤林说,想了想,又叫对面的孟二虎注意接引俘虏过桥。
孟二虎看看周围连根草都不生,就拿出那把锋利的铲子,把铲柄向桥上伸了伸说:“哼,李承晚这老小子,有这个种不?”
果然,俘虏一走到光秃秃的悬崖边上,两腿直打战,半步也不肯向前移。
“哟包,莫怕莫怕!伊里不沙,没有关系!明白?”谢维忠解掉了俘虏手上的绳子,和颜悦色地鼓励着说。
他的新罗话讲得比较蹩脚,只好半中半朝,再加上手势帮忙:“你的这个,眼向前看,脚步放稳,哼那,杜儿,梭以!就过去了!”
尽管谢维忠手脚并用讲得起劲,可是俘虏仍然一个劲向旁边缩。
谢维忠急了,伸手去拉住他。俘虏以为是要拉他上桥,又赶紧向旁边退了一大步,没想到正踩在一片溜滑的青苔上,两脚向前一滑,身子朝后一仰,一交跌在崖边上,滚了两滚,便头向下,脚朝上,跌下深涧去了。
好一会,只听得涧底传来了闷声闷气的“扑通”一声,然后又只剩下了水响,没有别的声息了。
“咳,这一下当真摔了坛子啦。”淳厚的谢维忠叹息道,“怪我没抓住。”
“怪他自己太怕死了。”尤林望望涧底,不无遗憾地挥了下手,“算了,咱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