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像拉气笛,尖声尖气地叫……
听了一会,没有听到别的动静,他们就大胆地走进去。
他们首先摸到枪架,把两只冲锋枪和弹带背上,又装了几颗手榴弹,把其余的枪捅到床铺底下。接着找空床位,因为空床位是当班哨兵的,下班岗一定挨着它。
敌人都挂着蚊帐,看不到里边有人没人。
尤林刚把手伸到蚊帐里去摸,不料“哐啷”一声响,蚊帐边上的水壶掉在地上了。
这一声响不要紧,外边的哨兵咋唬起来:“里边在干什么?!”
紧跟着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一道手电光从半开着的门缝里照射进来。
陈二虎闪到门后,做好了锁喉的准备。
这时,在哨位附近发出“啪”的一声响。手电光立即转回去:“谁?”脚步声又由近而远。
尤林知道是陈德奎为了牵制敌人投了一块石头。
尤林又接着摸下去,有了教训,这回他先摸壶。
奇怪,每个士兵床边上都放着水壶。这些渴死鬼托生的家伙!摸着摸着,终于摸到一个留分头的,旁边还放着一个歪脖子军用手电。
尤林把手电先捞到手,心下暗想:“可能是个排长,就要这个!可是排长不站岗。那就叫他起来查哨。”
他把蚊帐掀开,推了推:“起来起来,该你查哨了。”
“查个狗日的哨!今晚不该老子。”口气挺硬,肯定是个排长了。
“快起来,外边发生情况了。”
这招挺灵,他忽地一下坐起来,坐在床沿上边穿衣服边摸鞋。
尤林看他穿好了,伸出右腕来一个锁喉,陈二虎上去一背,悄没声地出了门,找了个避静处放下来。
匕首在他的眼前一晃,吓得瑟缩发抖。
尤林小声说:“你要是敢嚷嚷,我就给你个透身凉。你是干什么的?”
“排、排长。”
“你们海岸炮兵一共多少?”
“一个、个营,十、十二门、门炮。
“阵地在哪里?”
“我只知道我们连的阵地,那两个连,我也闹不清。”
那家伙从恐怖中渐渐清醒了。
“今晚口令是什么?”
“死战’。”
“回令?”
“‘到底’。”
“你们营部在哪里?”
“就在旁边的山岙里,住的是华侨小楼。”
“你在前面带路,敲你营长的房门。”
一听说敲营长的门,敌排长眼睛忽闪一亮,似乎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