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朱由检心中大怒,忍着怒火说道:
“卿若不满,可以自己去陕西看一看。”
“看看陕西的灾民过的什么日子,数数那里有多少流民?”
“还有,你现在是专督仓场侍郎,不再是漕运总督。”
“有关漕运的事情,让漕运总督自己请求。”
“你的任务是查清仓库的储备,不要在朕需要的时候,你却告诉朕没有。”
说着,朱由检喝问苏茂相道:
“太仓还有多少银钱储备,苏侍郎如实道来!”
苏茂相吃了一惊,不知自己的提议,为何会让皇帝发怒,却不得不回应道:
“去岁太仓银库收过税银、马草、绢布、钱钞、子粒、辽饷、漕折等项银共三百九十八万有奇,收过铜钱六千九百五十五万有奇。放过京边辽饷银四百二十七万有奇,又放过铜钱七千三十万有奇。”
“太仓银库早已入不敷出,陛下登极以来,先是补发欠饷,又豁免陕西钱粮。”
“如今太仓银库,可谓空空如洗。”
早就知道太仓没钱,朱由检对此也不意外,继续喝问他道:
“那伱还为何说要豁免漕白二粮、车户水脚等役?”
“身为仓场侍郎,不想办法增加太仓收入,为何却想着漕运的事?”
“莫非你还以为自己在当漕运总督,心思不在仓场?”
苏茂相很是无奈,不知自己触了什么霉头。他本以为皇帝豁免陕西钱粮是行仁政,漕白二粮又是众所周知的大害,自己只要一请求皇帝就会顺势免了,把他的仁德彰显出来。
没想到皇帝不但没有免,反而喝问自己,怪自己这个仓场侍郎越权。
这让他不得不辩解道:
“太仓虽然空虚,却也不能和百姓争利。”
“臣以为当革除冒滥,节省朝廷开支。”
“魏逆乱政以来,锦衣卫相比之前增加一万八千六百余员名,岁多支米二十二万有奇。”
“文思院匠官册载仅有七百五十二名,今增至三千二百八十八名,岁多支米三万余石。”
“还有鸿胪寺带俸序班,自天启四年十二月册载一百七十三员,至魏忠贤辞政,遂增至五百二十七员,每岁费米四千有奇,册开魏、田、客、崔、李诸姓甚众,其为奸党冒滥无疑,请赐查汰。”
这是苏茂相又查出来的新情况,朱由检听到是魏忠贤、田吉、客氏、崔呈秀、李永贞等人的亲属,知道这些人应该裁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