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郑彪一连磕了十余个响头。
磕到最后,抽泣着抬起头来,泪眼蹒跚的望着赵长瑛问道:“放了我吧,成吗?”
他脸上热汗滚滚,混杂着鲜血,不断流淌下来。
因为磕头用力过猛,额头上都已擦破了皮。
寒风刮过来,有如刀片割他皮肉一样,疼得钻心刺骨。
赵长瑛看了看赵长天,努力平复呼吸,小声道:“长天啊,赶紧让他走吧,吓人呐。”
一众狗腿子远远的站着,没一个敢走过来。
赵长天伸手指着郑彪的鼻子,道:“还敢不敢有下次了?”
郑彪像是死命揪住救命稻草似的,忙不迭疯狂摇头,急叫:“不敢了,一辈子都不敢了!”
他本来就因磕头用力过猛而晕眩不已,不顾眼前金星乱飘、头晕目眩,急于向赵长天保证。
赵长天压根就没有往死里弄他的心思,反正目的已经达到,再也不必扣着他。
回头向建国、建军两兄弟瞧了一眼,哼了一声,双手掐腰,没好气的说道:“滚吧!”
那些狗腿子顿时如蒙大赦,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跑过来。
将犹如一滩烂泥的郑彪从地上扶起来,快步向院门外冲去。
走到一半,赵长天迎风叫道:“喂!别让我再看到你。”
郑彪经过这场恶仗,那是将脸丢到了姥姥家,吓得六神无主,哪还敢嘴硬?
他跟手底下的这几个狗腿子分别都受了伤,尽管轻重不同,但包扎疗伤势必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好不容易赵长天松口了,他疯了一样向院门外急奔,一溜烟的功夫,一群人都作鸟兽状散去。
破旧的院落重新归于平静,赵长瑛和程潇快步跑着来到赵长天面前,上下打量,异口同声地问道:“你没事吧?”
赵长天哈哈一笑,语气中不乏讥讽的味道,说道。
“就这么一群瘪三无赖,瞧他们乱打一气的德性吧,都快要让人笑掉大牙了。”
“可不像某些人呐,一大把年纪了,还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什么人都能欺负他们。”
老太太徐桂香知道这位娘家来的客是在指责自己的两个儿子,无言以对,不禁是摇头叹气。
瘦骨嶙峋的她,无比落寞地从墙边拿起一支扫把,清理打扫。
整个过程里就像是没有看到建国、建军两兄弟一样。
经过今夜这件事,赵长瑛的心彻底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