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天咬紧牙关,握紧双拳,无限隐忍的说道:“你认为我赵长天能眼睁睁看着我姐生活在水深火热里么?”
话音刚落,秦建军立马磕头乞求,摆明了态度,只要赵长天不把赵长瑛带走,就算是让他当牛做马也是在所不辞。
破旧的玻璃窗外北风呼啸,枝叶繁茂的李子树随风摇曳,苍茫夜色之下,月光斜照,郁郁苍苍。
仿佛赵长瑛的心弦已彻底绷断了,终于放下最后仅存的幻想及奢望。
转身快步回屋收拾衣物,下定决心,离开这个让她一次次失望的家。
秦建军根本没有察觉到赵长瑛已经回屋,持续不停冲地上磕头,对赵长天苦苦哀求道:“我求你,我求你……”
赵长天简直是对这户人家无语了,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他们家的人怎么这样喜欢下跪磕头呢?
人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结果他们家的人可倒好,一有点事就跪个不停,到底是多么劣质的基因啊。
赵长瑛踏着一尘不染的褪色拖鞋,绕过坐在床边抱着甜甜的程潇,爬到床里,拉开柜门。
取出一只巨大的行李包,快速将衣物装在里面。
过了一会,程潇惊讶的发现她居然已经泪流不止。
赵长瑛叹了一口气,抽泣道:“小潇啊,我这个当姐的让你看笑话了。”
程潇温柔贤惠,快速将手放在她后背上,轻声道:“大姐,你可千万别这样说,你是长天哥的亲姐,我看你过得不好,只会难过,只会心疼你。”
实际上赵长瑛这些年来早就已经不顾脸面了,她含辛茹苦的支撑着这个家,吃尽苦头。
因为建国、建军两兄弟不争气,街坊四邻在背后都对他们指指点点。
作为秦家儿媳妇的赵长瑛深受牵连,平白无故的遭尽白眼。
按理说像这样的事,赵长瑛早就已经是习惯的了,她不至于在程潇面前这样惭愧。
只不过她明显感觉到眼前这个肤白貌美、温柔似水的女孩,最终一定会成为她们赵家的儿媳妇。
也不是因为什么独道的眼光,纯粹只是一种直觉。
当年她远嫁到河北时,是自己一个人,现在要走了,却多了一个半大孩子。
她瞧了甜甜两眼,只见甜甜满脸懵懂,张了张嘴,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