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不是说把船和人带回来吗?怎么就他娘把基律纳打下来了啊!”
张大栓笑骂着,声音中满是畅快。
“你知道我当时是啥表情吗?我还以为他们是来诈骗的。”
“七天,七天弄下来一座城,这比杀熊难太多了。”
“大家都很敬佩你。”
“我看到奥莉成天对你的照片自言自语,三十多岁的人了…很离谱。”
“你以后打游戏就刷我的身份证,真的,去他娘的防沉迷。”
张大栓喝多了,有点控制不住情绪,连笑带骂。
王锦被这份喜悦感染,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听着张大栓讲这边的趣事,讲阿丽莎的第一次出海,讲同事们喝酒吹牛。
张大栓是真高兴,写在脸上的高兴。
胸腹间的积郁一扫而空,伤痛就留给时间慢慢抚平。
王锦转头看向屋内,好像每个人都是这样做的。
面带笑容,喝酒聊天。
有人翻出吉他边弹边唱,有人坐在钢琴前面露两手,还有人把长矛怼在地上跳钢管舞。
姑娘们嫌外面太吵,跑去远处的小隔间。
塔莉垭也加入了她们的谈话,柳德米拉依旧缩在小隔间的角落。
认识新朋友的纯子小脸通红,发现王锦目光后欢快地朝他挥手。
嗡。
微信响起,是纯子发来的消息。
她说,
真好呀。
王锦给她回了个竖大拇指的表情包,跟张大栓继续胡扯。
“栓哥,说实话,我之前觉得做好事的人都挺蠢。”
“现在呢?”
“还是蠢,但是…我好像能理解他们为啥犯蠢了。”
“这就对喽。”
张大栓深吸一口气,笑着点了根烟。
他在逐渐减少致幻剂的摄入剂量,或许是现实不再那么难以接受。
“做好事,做好事太他妈棒了,老弟。”
“就算是蠢货,也是最他妈棒的蠢货。”
“嗯…栓哥,问你个事。”
王锦摸着下巴,思索着开口。
“如果有件必须要你去做的好事,拯救全人类那种——但你再也不能见到家人,你会去做吗?”
“嘶…你这问题就有深度了,我是个酒蒙子你知道吧?”
张大栓拍拍脑门,用自己的方式去解释。
“我有两瓶酒,可以分你一瓶。”
“我要是就一瓶,咱俩也能一起喝。”
“可你非要都抢走,那我只能一酒瓶子夯过去了。”
男人伸手在自己的毛皮大衣上蹭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