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得到孔雀的回应,威尔康并未等待。
还有水手等着他去安抚,他要找到那多出的三个人到底是谁。
“相信…让我相信这个跟以前任何一刻比起来,都完全不同的你?”
孔雀眯起眼睛,无视了菲尔的宽慰,气冲冲地起身离开。
“他只是不善言辞…不知道怎么跟人打交道…”菲尔点了根烟,整个人陷进沙发里。
她不知道这个理由还能骗自己多久,如今的威尔康到底又在想些什么。
——
“我…我不行了。”
稻草人面色苍白,肾上腺素逐渐褪去,失去肢体带来的钻心疼痛正在迅速侵蚀他的理智。
视线越来越模糊。
“清醒点!”铁钩用力晃了晃肩膀,试图让背上的稻草人跟自己交流。
“疼…把我放下,给我个痛快,成吗?”稻草人勉强睁开眼睛。
“老子不喜欢你,你这个迂腐的书呆子,但你救了我一命。”铁钩摇了摇头。
“我也会救你一命的,我奶奶说过,这叫礼尚往来。”
“伤员很拖后腿。”王锦转头看了看身后那冲天的火光,“从个人角度来讲,直接把他杀了确实是最优解。”
“是啊…铁钩。”
“如果你实在不忍心,咱们就把他放在这,明天再来取,不行吗?”
独眼的表情一直不太对劲。
他抓挠着自己的眼罩,额头有汗珠渗出。
“这样我们就能尽快完成探索,早点回到船上…这破地方我不想再待了。”
“不可能。”铁钩皱起眉头,“老子是个有原则的人。”
“随便你。”王锦没多说什么。
他不打算在这些海盗身上浪费太多口舌,那毫无意义。
铁钩也好,独眼也好,甚至是好像知道什么的稻草人,他们并不是无可替代的。
在王锦眼中,每条生命都有各自的重量。
那是除开他们作为“生命”本身,由于各种各样特质而附带的特殊价值。
简单来说…
把小狐狸放到铁轨岔路一端,另一端则是无辜群众。
自诩正义伙伴的人可能会大义灭亲,正义与邪恶都不够纯粹的人,则会在纠结中看着火车呼啸而过。
而王锦,
他会尽可能尝试所有方法,发现实在束手无策,便在火车开来之前迅速杀死所有无辜者。
王锦觉得这样做毫无问题。
掀翻火车什么的...没必要。
因为他们跟自己不熟,“陌生人”到处都是,而小狐狸独一无二。
只要被放在天平一端,她就是毫无意外的优胜者,永远如此。
王锦能做的,仅仅是出于人道,给陌生人一个没那么恐惧与痛苦的死法。
私心也好,冷血也罢,王锦就是这样的性格,他痛恨着幻想自己是救世主的傻子。
当然,这一路走来王锦确实有了改变。
换做加入公司之前,估计连“尽可能想办法”和“帮他们无痛去世”这两个步骤都没有。
“噢对。”
王锦挠挠头,喊醒双目无神的稻草人。
他要进行“尽可能想办法”的步骤。
“你想继续当残废…”跟稻草人对视一眼,王锦又看向铁钩和独眼,
“还是想变成四肢健全的疯子?”
绿色雾气在指尖悄然而过,被诅咒的生机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