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峰,壁立干仞,山峰高耸入云。沈然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是山兽学者的学宫所在。
像是牛乳的云雾在脚下流淌,仿若仙境般,就是学者们讨论的异常激烈。
“猩红之月方面没有回应。”“还需要什么回应?山兽师兄不都已经有九成的把握能确定了?”
约莫三十多个学者聚集在此,讨论关于塔子家人被劫一事。
身高三米,体型健硕如小山的古野学者,坚持他的想法,“这已经不是一般的事件了,必须要出重拳!”
“联系黄金之国、观察者阵营的解兽总部和光照会,由我们发起,针对腥红之月的剿灭行动!”
“不可。”一位老妪否定。
原因很简单,别的几家不会参与。
腥红之月是一群还有着某种道德底线的疯子。一旦遭受到强烈的外部刺激,他们大概率会不再考虑,通过深渊武器进行深渊召唤。
“当务之急,是确保献尊门下,学徒塔子的家人安全。”山兽揉了揉眉峰,遇上一伙游走在疯狂与混乱边缘的疯子,着实头大。
“当下的一个好消息是,对方和沈然的交涉过程中,并没有表现出极端的一面。”
山兽学者看向沈然。
沈然点头。
在他的身边,赫拉也在,黑发黑裙,皮肤白皙。
裙摆上的黑色蝴蝶则带有不详、诡异的气息。
后方,阿七、松月奈站在塔子的左右。
山兽学者沉吟,“我姑且猜测,有一种可能,是腥红之月的一个内部成员失控,带着深渊武器[红月],逃进了堕天界。”
这推测是第一次说出,因此,大家露出讶色。
“确实有可能。”
较为年轻,风度翩翩的辜学者思索后,附和,
“腥红之月不同于其他势力,它们的发展欲望并不强烈。除了几起性质恶劣的复仇行动,从来都没进行过劫掠战争。而对团队内部成员的肃清,一直以来执行得也很彻底。”
“他们出了事,还招呼也不打,直接胁迫我们去擦屁股?”
古野学者还是暴烈的态度。
“总之,先争取建立可持续的联系渠道。”
山兽学者说着,看向沈然身后的塔子,“别着急。”
不一会儿,关于堕天界的信息就传来。
虚空中出现一个庞大的亚空间网络,像是某种神灵的血肉网络组织,穿过密密麻麻的血管,色彩缤纷的神秘雾体,一个依附于网状上的“膜泡”成为大家关注的焦点。
塔子意动,阿七安抚。
不同于其他健康的“膜泡”,
那个“膜泡”像是生病了,泛着黄黑,让人联想到流脓的疮。
“一个典型的墟界。”一位学者道,
“资料是由黄金之国的枭族提供的。”
“自然枭已经派出十二个超越境生灵,由一位至强境强者带队,到达堕天界外围。”
自然枭,黄金之国当代的标志性领袖。至强级巅峰,在黑暗宇宙中的坐标轴上属于守序阵营的,同时与山海界有着多年的交情,还和山兽有着私人交情。
沈然此前见过那位大佬一面。
巴哈莫特都站在远远地,没有能陪同在其身边。
对方当时对自己略有赞赏之词。
“堕天界沦为墟界的年限,久远到难以追究,只知道大概是在星灵族落下神坛的那一年间。猜测可能是当年的大战造成的。”
“按照基础混沌理论,这个墟界的等级,应该超过了八成的墟界。”
塔子看向沈然,“沈师兄,什么意思?”
“一个健康、有序且稳定的世界环境,遭受外力破坏后,各项指标会随时间愈发混乱。”沈然眼神凝重。
“简单来说,年限越久的墟界,内部的法则天地就越恶劣。”
阿七也有点紧张,“...甚至有可能沦落为深渊巢穴,孵化出深渊族裔。”
闻言,塔子又煎熬了起来。
那位命运学者继续道,“这也是针对山兽学者刚才提出的假设,的一种可能性的反驳。”
“要是猩红之月的内部成员叛乱,进了堕天界。那我想,对方是很难生存的。”
此言一出。
在场的命运学者们皆凝眉不语。
......
讨论也没出明确的结果。
命运学者们背靠山海网的强大庇护,长年以来早已养成了潜心研究各种基础法则符印的习惯。但法则、理论多是解决不了现实生活中的实际问题。
“不要被对方牵着鼻子走...那个墟界成型的时间太长了......肯定是行不通的。”
白眉命运学者私下叫来沈然和赫拉两人。
见两人不说话,白眉学者又道,“多沟通。
对方留下的那道精神意念,只要产生波动,我们就有办法反追踪。”
回到献峰,阿七还陪在塔子的身边,两人在此之前就是多年的好友。
以往高冷的松月奈,也没有独自修炼。
“我已经联系家里,在搜集这段时间以来猩红之月的组织成员活动痕迹。”松月奈说。
“塔子...”
沈然正要走上去。
“你先下去,什么话也不要讲。就等对方再次联系。”赫拉突然开口。
然后,她走过去,
声音从后方传来,“大师兄已经答应了...有一批人手即将启程,进入堕天界......”
......
寂静的修行厅。
大写的“道”字下,沈然黑发拖地,一件写意的墨色常服,他盘坐。前方空中悬浮着一个拳头大小的球状混沌符印,此外还有一缕白色的光。
后者是对方留下的精神意念。
其实比较低级。
山海界完全在山海网的包裹之中,这缕精神意念一旦产生波动,命运学者就有办法在[命运]层面进行跟踪捕捉。
高级点地,是虞长者直接在自己灵魂中埋下的更深层次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