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崇在除夕夜受的伤,眼下还未好。
如今遇上烦心事,本就头痛,在听着大臣们吵吵嚷嚷,心情说不出的烦躁,就连那伤处,也觉得密密麻麻的疼着。
“啪!”
雕刻成蹲虎形状的镇纸被谢崇狠狠拍到龙案上,惊得大殿内霎时间寂静如斯,不熄片刻,便乌泱泱跪到了一片。
“陛下息怒!”
浩荡的声音从内向外,响彻整个儿大殿。
谢崇置于桌案下的手,悄悄放在了手上的腰腹处,咬牙冷笑一声。
“你们可真不愧是朕的肱股之臣!一个个的,为官功绩不见得多好,吵架的本事,倒是一等一的,这么厉害!一个个的,做什么官员啊!你们合该去菜市场上卖肉啊!
“如此,若是碰到那些个不讲理的泼妇,你们也好与之一战啊!没白的辱没了你们这一身本事!”
众大臣被讽刺的面红耳赤,一个个的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吭声。
谢崇环顾众臣,哼笑一声,“怎么?刚刚不都挺能说的,怎么不说了?是哑巴了吗?不是都挺能吵得么?来,接着吵,让朕瞧瞧,你们当中,谁最厉害!”
“如此,朕也好派你们去往西域,以口舌之力解决了西北的麻烦,届时,待你们归来时,百姓定夹道欢迎!”
“朕,届时也定叫史官,在史书上,为你们浓墨重彩的记上一笔!免得千百年后,后世不知你们的功绩!”
大殿内一片寂静,文武百官没一个敢出声反驳的。
谢崇便开口点了一个人,道:“刘御史,刚刚,朕瞧你便挺厉害,要不,你去西域?”
“不不,陛下,臣知错,臣才能不济,只怕,有负陛下所托。”
刘御史匍匐在地,一副恨不能原地消失的模样。
谢崇又看向另一人,“王参领,要不你去?”
王参领闻言,额头都紧贴上大殿冰冷的地面。
“陛下,臣……臣虽是武将,却,尚未有领兵打仗的经验,只怕,只怕……”
“诶,要领兵打仗的经验做什么?朕瞧着你刚刚同刘御史吵架时,厉害的紧,想来,让你当武将,也是可惜了,若你是文臣,只怕,寻常人难有对手,有你去西域,想来能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兵不血刃地解决西北困境。”
“臣……臣知罪。”
谢崇冷哼一声,寒了一张脸道:“大皇子不日要返回泉州,无法去往西北,还望众爱卿能尽快想出一个万全之法来,莫辜负了朕对爱卿们的信任和依仗!”
说完这话,谢崇站起身,怒地一甩明黄色衣袖,便绕往后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