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怅然若失,不禁垂眸失笑,须臾,手上的缰绳一松,腿下动作一紧,骏马登时奔跑起来,齐五等人在身后追随。
远去的马蹄声在天边回荡,李嬷嬷在屋外禀道:“夫人,将军走了!”
拿着狼毫笔练字的景阳抬头看向窗外,颓态尽显,喃喃道:“他们走了。”
杨清一走,支撑她的恨意抽空,整个人就像被抽空精髓一样,力尽筋疲,怔怔失神。
须臾,她忽然想到什么,抬眼看向秋芜,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你放心,卫副将会没事的。”
即便她没说过什么,但景阳知道,秋芜是担心卫副将,她曾看见秋芜偷偷藏着一支发簪,那是卫晋送她时她赌气扔进了莲花池子,后来,她在莲花池子中摸寻了半天才找到。
景阳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曾说破。
闻言,沉默的秋芜转过头笑道:“谁关心他的死活啊,秋芜只想公主开开心心的。”
可她的眼眶分明是红的。
景阳没有戳穿她,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转头看向枝叶招展的莲花。
人活一世,不过是参悟生老病死、悲欢离合的过程,景阳以为过几日,再过几日…她总能走出来去看下一个景色,可悲伤就像秋天的雨,落下的时候并不觉得冷,雨停之后才发觉暑往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