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上京城要乱了,把你一人留下我不放心,随我一同离开吧!”杨清终于开口。
“杨将军怕是也不能独善其身吧?跟着叛臣贼子岂不是更危险?”
叛臣贼子?她还是没有放下那件事,喉咙一噎,所有的话梗住,人失了声。
也对,跟着他这样的“叛臣贼子”确实不甚安全,杨清心中苦涩,沉默须臾又道:“我知你身困皇城,一心向往外面的天地,不若趁此离京游历一番,也好…纾解郁结。”
上京城云谲波诡,恐要掀起一番风浪,把她独自留在这里,他实在不放心,可又不想同以往那般违背她的意愿,这也是他迟迟未离开的原因。
他不敢看她,声音几近祈求…再抬眼时,她的身影已经走远,心中怅然。
她从未跟他说过心中所想,不曾想他竟如此了解,可他知晓这满心郁结因谁而起吗?如今,连秋芜都不在了,去哪里对她来说又何尝不是一座新的牢笼?
皇室的丑闻像烧开的水,在坊市沸腾了起来,传闻三公主自宫中回来后便疯了,君主荒淫无耻的消息甚嚣尘上。
景阳面上波澜无惊,云袖中手指紧紧攥着,已经出了汗,三公主幼时的日子并未比她好过,笑靥的背后是父母手足相继故去的苦涩,即便如此,也陪她熬过了那段艰难的岁月,给了她许多关爱。
她总说熬过了黑夜,晨曦总会来的。
从前,她一直以为这是皇姐劝慰自己的,如今看来,怕是她早就知道父亲的所作所为,一直在隐忍蛰伏,等着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