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眼睛红红的,死死咬着唇瓣,浑然不觉已经出了血,良久,艰难道:“我预知到我会去和亲!”
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下来,似断了线般,太后知她逼得狠了,神色柔和了许多,“傻孩子,母后怎么会舍得你去和亲呢?你放心,只要母后和你皇兄在一日,这一天就永远不会发生。”
往日景阳的预知梦与现实的偏差几乎不大,可这次?
太后有些疑惑,她与皇上根本不会让她离开上京城,更别说和亲了,可见她哭得伤心,又不像撒谎。
她安抚了好一会儿,终于在承诺不责罚秋芜等人后,景阳停止了哭泣,抽噎道:“母后,你还得答应我,不得让皇兄为难杨清。”
又是杨清?
太后惊诧后,慢慢拨动手中的佛珠,思虑良久,声音渐寒,“后宫不得干政。”
“况且,他办事不力,致显帝遗孤惨死宫外,你可知有多少人欲把这脏水泼到你皇兄的头上来,他给朝廷惹了多大麻烦?”
太后转过头,摆手作罢,“你就别管他了,适才哀家来得时候,杨清就进了坤承殿,听闻皇帝震怒,就连为他说情的梁大人都受了牵连,没办法,即便他罪不至死,你皇兄为了自证清白,也必须让他死。”
“而且,他还坏了你的清誉,本就死有余辜!”
宫殿中并无他人,是以太后的话说得直白,也残忍。
苏弘贞死了?景阳震惊。
她推测掳走他的人或有不轨之心,为了师出有名,苏弘贞短时间内定会安全的,可他怎么会…
更让她不解的是,明明是皇兄要灭口,又谈什么自证清白,让杨清来背这个锅,这实在可笑!
景阳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跌坐在柳木圈椅上,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皇兄陌生。
且,不是个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