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御刀飞行到半路的颜九歌一拍手,又返身回到药塔端起一个鱼缸:
“差点把你忘了。”
她望着半死不活的鱼有些犹豫:
“到底是海鱼还是河鲜啊……算了,都已经翻肚皮了,应该没那么讲究吧?”
她嘟囔着,转而抱紧鱼缸离开。
缸中昏迷不醒的鱼动了下尾巴,又缓缓垂下。
*
“你说啥?”
楚云眠呆呆问出口,整个人都仿佛石化了。
天水衡的学子看她似乎不敢置信,小心翼翼道:
“考试啊……”
“楚师姐,已经过去一年了,你出门历练在外,还是要补考的。”
楚云眠:“……”
有什么比一回家就要考试更恐怖的事吗?
她僵硬地抬起手:“我可以延期……”
那人摇头:“祁先生已经知道师姐回来了,他说在天水衡等你。”
楚云眠满眼绝望:“……我知道了。”
待对方离开,她立刻崩溃地蹲在地上:
“啊啊啊啊!”
然而痛苦是没用的,躲避也是暂时的。
“加油,楚眠眠,你可以的!你都快筑基了,一个人打十个,一个人轰半个天水衡都行。”
“笑死,还怕考试?”
“……”
自言自语的人沉默了会儿,随即一脸安详地坐上了蜉蝣,向天水衡飞去。
旁边的九尾团成一个团子,懒洋洋地眯着眼。
到了大半年不见的地方,熟悉的小楼,熟悉的人。
还有熟悉的鹅。
楚云眠望着一摇一摆的大白鹅走过,默默将蠢蠢欲动的九尾狐抱了起来。
祁先生目光扫过她怀中的白狐,又打量着她的修为,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你此番历练所得甚多,居然都半步筑基了。”
楚云眠谄媚道:
“先生,我都快筑基了,是不是就不用考试了?”
祁先生也假笑:“不行。”
楚云眠:“……”
“你就是化神了,没拿到天水衡的结业之证,也得考试。”
某人抱着狐狸低头嘀咕:
“我要是化神了,就画个大阵法……”
祁先生闻言在旁边幽幽道:
“怎么?把我们都炸了?”
楚云眠:“……”
她诚恳道:“我考,我考。”
考试是枯燥的,考试是折磨的。
天水衡吊车尾在十多名先生的目光下,进行了一场惨绝人寰的单人考试。
结束后,祁先生当场批改,点评道:
“嗯,不错,出去一趟倒是还记得我的教导。”
站着的人瞬间挺直腰板。
他随手点了名弟子,想了想又加了五个:
“去,和你们的楚师姐过招让我看看。”
楚云眠举手:
“先生,可以再加五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