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人手上大概七八枚。
冥玄宝鉴似是知道楚云眠糟糕的心情,先一步开口:
“玄天门、剑宗、玄凰仙宫……甚至镜月楼这类二等宗门的也有……这群人难不成在四处狩猎吗?”
它也有些懵逼:
“到底哪来的人,敢一口气得罪这么多家?”
楚云眠冷眼看着下方争抢,其中玄天门和剑宗的价格最高,其次是仙宫,最后是几个二等宗门。
玄天门那一枚拍出了十七万灵石,而剑宗也拍出了十五万。
虽然都是中品灵石,但这价格足够一个小家族数年的开销了。
这还仅仅是外门弟子令。
楚云眠心底充满疑惑:“他们要弟子令作甚?”
总不能当高级周边吧?
冥玄宝鉴没有说话,因为它也觉得很困惑。
很快,弟子令陆续被拍走,就在面具人准备下台之际,刚刚拍下仙宫和一个二等宗门令的修士站了起来。
他身形瘦削,是那种仿佛纸片般的瘦,脖颈青筋像盘曲的蛇浮在苍白的皮肤上,鹰钩鼻显得有些刻薄,吐出的话语也生硬得很:
“我想在坐的诸位,有不少手上已握有弟子令……就算没有,哪怕追杀别人,也要夺取。”
他呵呵笑了下,像在说一个并不怎么搞笑的笑话。
“我只想问问,既然弟子令已到手,暗拍所承诺的事情,何时能做到?”
“暗拍”两字从对方口中吐出时,楚云眠敏锐地察觉到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不远处的陌生修士们身体一僵,将手握在武器上,似乎准备随时跑路。
也有不少人像是对这个话题极为关注,视线透过斗篷投向上方。
她猛地想起猛男店主说的那句话。
而面前,就出现了一个“犯忌讳”之人。
台上的面具人先是一动不动,突然歪了下头。
这是个看似普通又极为惊悚的动作,特别是在这样紧张的氛围下,就好像石像被融入了灵魂,却是那样的扭曲,连面具都阻挡不了那股扑面而来的诡异。
刺啦——
是血肉破碎的声音。
瘦削的男人就好像一张单薄的纸,轻而易举被苍白的指尖戳破,血液堵住气管的声音,像风刮过的刺啦声响。
如纸张般脆弱。
——然而死者是一位筑基后期的修士。
楚云眠眼神严肃起来。
“小鉴,你看清那个面具人的动作了吗?”
没有回音。
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在屋内,面具人捏碎掌中血肉,站原地待了会儿,又恢复成原先僵硬的模样。
他捡起死去修士的芥子袋,掏出两块弟子令,平静地表示重新拍卖。
下面参与暗拍的人安静如鸡,只喊着价格,不敢谈论一声。
尸体倒在地上,蔓延开的血迹像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