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就知道答案了。

牧晟拿着不知道从哪拆下来的刀片在血肉分界线敲击，就像在岩层中考古一般，一层层敲碎外层白骨壳，直至露出血肉。

这时又扯来旁边的输液管在完好的一端血肉中注射。注射速度更是快到不合理，不过几秒又拔出，敲碎再注射，如此重复几次。直到苍老声音提示可以才结束。

莫克自认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在联邦黑暗角落长大的他，再看见这一幕的也会觉得死了或许是一种解脱。

“博士什么时候来的？现在这是救治手段吗？”

角落里白色一人高的仪器打开，里面走出一个白发老头，正是本该留在大本营的D博士。

D博士此刻眼球布满血丝，胡子头发都乱糟糟的，和平时一贯的学者风十分不搭，看着莫克盯了两秒后才反应过来，“是你啊莫克，我和你们其实是一起来的，只不过是作为后勤工作者的身份。”

D博士看着很累，揉揉眼角，从工作台上的箱子里抽出一管颜色恐怖的药剂对着莫克，“吃了吗？要不要来点？”

海盗头子莫克什么时候会喝这颜色诡异一看效果就很迷的东西，又不是小时候和别人抢垃圾的时刻，“不用，博士。”

D博士给自己灌了一管药剂，精神头肉眼可见的好了很多。起码眼神充满了光，连说话都不再那么有气无力的。

“你是来看牧晟？不过他现在可走不开，你也看到了，这孩子情况很危险，你现在看到的这样是经过我们两天两夜的抢救成果。”

莫克看着那半人半骨，“她居然还能活下来？”

D博士叹气，“是啊，我也没想到她居然还能活下来，你知道她是谁吗？她就是我要找的那个孩子。”

莫克声音有些不受控制，“你是说那个兰晶晶？”

D博士拉来两张椅子，自己坐了下去，开启自动助眠模式，“对，幸好当初给她做检查的那个医生是科博，牧晟将人带来就是科博负责救治，很快就从基因库里认出人来。虽然有些许不一样，但大体还是没错的。”

“你来的正好，我先睡半个小时，老人家的身体禁不住这么熬夜，如果牧晟有需要，你就替我进入那个仪器，操作很简单，就是充当牧晟的眼睛。”

说完人就已经呼呼大睡，莫克心里抓耳挠腮，但是又不能强迫这个博士爬起来给他解惑。只能看着挡板内侧，牧晟现在改拿小镊子，正在一片一片清理血肉中的骨片。

“啧，对我怎么就没那么多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