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就来到了李秀娥出嫁的黄道吉日。
出于低调办事的考虑,李家亲朋好友都没有通知几个,所以气氛异常冷清,只有下人们端盘走动的声音。
李秀娥头戴凤冠,脚踩一双黄布折成的鞋,喻意黄道吉日嫁入夫家,兴旺家族,一身金丝绣花红袍,心情忐忑的并着手等待顾家迎亲。
昔日的好姐妹因着宴会上的事都不再来往,她穿戴得如此华贵,可却没有人能看到,李秀娥感觉到无比失落。
喜婆察觉到她情绪不好,正想开口安慰几句,李氏就进来了,母女俩抱头痛哭。
李氏哭就算了,李秀娥一哭,泪水把妆都冲花了,白粉浮的一道一道的,唇脂也掉了,不忍直视。
喜婆:…妆都白化了。
“夫人,小姐,花轿快到了,把妆补补,咱们该梳头了。”喜婆赶紧找来妆娘,三两下敷上香粉,“若没什么事,夫人可先去前厅等着,不消片刻,新娘子就要拜别了。”
补完妆,李秀娥看着母亲出了门,鼻子一酸又落下泪来。
喜婆都要抓狂了,谁家新娘子不感伤的,但也没见这么爱哭的,跟泉眼似的,泪就突突往外涌。
好不容易把李氏送走,外面的鞭炮声响了起来。
声音虽然不大,李秀娥的眼睛却又重新亮了。
仿佛是刚醒过神一样,她拿起镜子,发现自己的妆面死白死白的,厚的像墙面,离远看还凑合,稍微近点就像撞了鬼一样。
“这化的什么东西?”李秀娥摔了镜子,怒道:“我要卸了重化。”
“轿子到了,妆扮事小,那边耽误了吉时事大,姑娘是识大体的,还请不要为难我们。”喜婆柔柔地顶了回来。
笑话,早干嘛去了。再化一次,耽误了时间,男方也不会在今天怪罪新娘子,只会责怪她们办事不力,她才不惹那身骚呢。
一张朱红色的方巾直接盖住了头,李秀娥只好作罢,跟着喜婆出了门,坐上了花轿。
李氏看着女儿拜别远去,精神头去了一大半,直接回房休息了。
小丫鬟还在给她捏腿,忽听到管家慌里慌张地敲门:“夫人,大事不好了!”
李氏心里一紧,厉声道:“秀娥大喜之日,你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有话滚进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