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斐为她撑着伞,细心扫去发上的雪,“咱们进去吧。”
堂内一楼摆满了桌椅,加得满满当当,小厮奉茶团团转。
他们去的二楼清静些,在包厢推开窗户就能看到下面的戏台。
唱曲的班子想来颇负盛名,花旦嗓子极好,如黄莺出谷,引得满堂喝彩,赏钱也抛得满地都是。
今天唱的是戍边大将,为保边关百姓的性命,三进三出敌军大营,却与敌军公主相识,最终身份揭晓,公主自殒的故事。
看到最后,公主拔剑于颈上,凄凄切切的倾诉,让江清婉也入了迷。
摘下头上唯一的钗子,也跟着扔到台上,手都拍红了还不知道。
不想,就在众人都为谢幕高呼的时候,台下却有人拔刀而起。
“瞎编排什么,我们在边关风雪交加,哪有时间情情爱爱的,更何况还是贼子!”
他一通慷慨陈词,拳头一震,桌子塌得惨不忍睹。
江清婉听这声音熟悉,仔细一看,原来是容启。
数日不见,他眉宇之间少了稚气,可心性却依旧热忱。
“好戏看完了,我们走吧。”江清婉不愿再跟容家的人掺和,收回了视线便走。
说来也巧。
容启刚好也抬头,看到她一抹下楼的倩影。他扔下长刀,躺在戏台上。只留下一句:日后若是再被我听见这出戏,我立马将这楼劈得四分五裂。
江清婉没走出楼几步就被容启叫住了,“多日不见你怎么在这?上一次说要请你到太师府做客,我爹爹终于回来了,现在这诺言可以兑现了。”
他说完,才注意到江清婉身边还有一个人。
许斐在外从不露面,戴了一个半遮面的獠牙鬼,和清冷的背影毫不相符。
还没等他看仔细,江清婉说道:“不了。”
容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道:“为何?”
“我已出了侯府,不再与容氏有任何瓜葛,太师府自然更不算什么了。”
容启终日忙于公务,消息自然滞后。
他不甘的说:“那你总喜欢银子吧,老太师的痴呆症变本加厉了,你来看看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