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如今底气足了不少,也不似以前那般唯唯诺诺。
“大嫂,这事儿你要自己去与美玉说。美玉的事儿,我也插不上嘴。你也知道,她是个主意极大的,要不然,也不能在县城里开上铺子。我家乐成,先是学了识字,后又学了算术与打算盘,这才能帮上他长姐一点小忙呢。”
何氏的话里,似绵里藏针,气得甘氏母子不行。
但他们也无话可说。
陆乐成会识字,又会算术,但陆志成,大字识不了一箩筐。
“弟妹,哪怕不去做掌柜,能去做伙计也是极好的。请别人做伙计,一个月要支出七八百文!这份工给咱们自家的志成多好?”
若是陆志成能去做伙计,趁着他们不注意,悄悄往家里捎带点粮食水果的,那该多好啊!
那可是实打实的大好处!
何氏为难:“这些事儿哪有我做主的余地?再说,请的那个伙计是个极能吃苦的孩子,贸然辞了别人,美玉想来是不愿的。”
“好啊弟妹,咱们可是一家人,帮点小忙都不愿,话里话外都在推诿!有你这样的自家人吗?”
甘氏怒气冲冲,以为何氏会赶紧低头,来哄着他们娘俩。
哪知何氏也怒了:“说是一家人,专程来做些让我为难的事儿。美玉曾对我说,别人都好意思来为难你,你还不好意思拒绝吗?想来正是这个理儿。你都好意思来为难我了,我还不好意思来拒绝?”
甘氏带着儿子儿媳气冲冲地往家里去。
在路上看着儿媳不顺眼,呵斥道:“在这样的关头,还像个被锯了嘴的葫芦?连句囫囵话都不会说?”
韦氏也委屈:“娘,那可是婶子!连你的话,她都不放在心上,哪里还会把我的话放在眼里。”
事实上她也不想去帮着婆母说话。
陆美玉这小姑子,对自己家肯定不会像对亲弟弟那般。
但是过年过节时,她让乐成或是文静带来的节礼,除了给老人的,也会带些零嘴给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