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别太放在心上,我瞧着周榆那小子还不错的。”陆美玉给陆文静解了下困,“那时要举报前里正,周榆算是一腔热血。哪怕他娘阻止,他还是敢出头。若是他真的心悦你,定然不会没有消息。”
说来也巧,当日下午,周母带着杨媒婆来提亲了!
正好陆大河夫妇也在,当是再好没有。
杨媒婆心知这事儿妥了,嘴里夸奖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外蹦。
“难怪周榆娘这般看重陆家姑娘,满庄子里,除了美玉能与妹妹一较高下,其他再没有哪个小娘子有这副好模样了。当然,文静在咱们庄子待了这一年,我是日日瞧着的。不仅模样好,性情也好!干活也是一等一的……”
杨媒婆直把陆文静夸得天上有,地上无,陆大河夫妇觉得面上有光,也乐呵呵的。
陆美玉一听杨媒婆的用词“一较高下”,实在想笑。微微侧过头去喝了口茶,才止住笑意。
“再说咱们的秀才老爷周家哥儿,周榆好儿郎!满庄子里就出了这么一个秀才!这真是家门的荣光,乡里的骄傲。想来周榆的阿爷阿爹他们,也出了不少力……”
陆美玉又想笑,生生忍住。
她觉得好笑,周母却红了眼圈:“想来是我相公和我公公在泉下也能瞑目了,我家榆哥儿真是给周家争气了。”
“谁说不是呢?这么年轻的秀才,还是这整个村子里唯一的一个。这季就要免田税了吧?”何氏也递着好话。
杨媒婆一拍巴掌:“正是呢!周榆小哥如今可免五十亩田税,足足五十亩啊!”
她伸出一只手,张开手指,用力比着“五”,仿佛周榆是她亲儿子般与有荣焉。
“说句心里话,周榆小哥争气,陆家姑娘当真是良配。两人年龄也相当,又知根知底,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气氛烘托到这儿了,陆文静也早已经回房躲了起来,杨媒婆说起了正事。
双方顺理成章地交换了庚帖,并定了婚期,就在来年的六月。
以后周榆与陆文静便是未婚夫妇了,私底下可以见见面,也可以“私相授受”了!
没多久,周榆与周梨兄妹也一齐过来,真是热热闹闹。
当着所有人的面,周母送给了陆文静一个银镯子:“这是我才进门时,周榆他阿奶给我的,如今,我也把它送给你。日子再难的时候,我都未曾想过要卖掉它,总想着要留给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