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半夜开始忽然下起了雪,来得比往常晚了一个月,可好在还是在今年的最后一刻来了,空气也清新了。
这场雪格外的大,早上起来,都已经超过脚脖子了,车都打不到了。好在离的不是很远,平时走路也就20分钟左右。
小心翼翼、骂骂咧咧地到了诊所,这一路走了快50分钟了,师傅早早就到了,香都烧一半了。
师傅屋里有说话声,细细簌簌的,门关得严严实实。
悄悄地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已经坐着一个人,看看表,比约定的来早了半个小时。
急急忙忙地整理好,找回工作状态,算起来这位来访者已经经过了四次心理治疗,恢复得很好很好了,今天主要就是做一次心理诊断,如果一切数值正常,今天之后就可以结束了。
一小时后,我愉快地送走了她,记得一个月前她第一次来的时候,眼睛里都是带着泪的。丈夫的不关心、孩子们的不听话、自己的无所事事,让她成为了家里人集体攻击的对象,无论谁不高兴都会和她吵上两句,一位46岁的女子竟被折磨成了60多岁的状态,最糟糕的是,她将这一切的原因都归结为自己的不会打理。
我让她试着放手,放开自己给自己强加的种种责任,不去参与不去在意家里发生的争吵,我希望她能做她自己喜欢做的事。后来第二次来的时候,她告诉我她在朋友处找了一份简单的办公室工作,注意力一下子被转移了,她不得不去学习她不擅长的领域,办公软件、社交软件等等等等。
今天的她完全焕然一新了,那种自信感从眼神中就能感受得到,她用第一份工资为家里每一个人都置办了一身行头,尽管家里人因为她找了工作怨声载道,说她不顾家里了说她不怎么打扫了......
但是她也终于明白,不是她做错了什么,而是这么久以来她习惯性地将错误变成了自己的,是她惯的他们一身臭毛病。
想要得到家人的尊重和关爱,自己要先明确自己的角色,她不是这个家的保姆佣人,她和她丈夫之间是爱人关系,她也是需要被疼爱的,很多时候,夫妻之间是平等的。
她和孩子们是母子关系,她的确有母亲的责任和义务,可孩子们对母亲起码的感恩和尊重是万万不能忘的。
师傅那屋依旧关着门,走到供台前点了三根香,在毫无广告宣传的情况下,这后半年已经开导成功22人,无法接手3人,虽然很不甘心,但是自己做不到也不能耽误别人病情啊。
“清鑫,你结束了吗?”师傅在屋内唤我。
“嗯,结束了。”
“那你进来。”
“好的师傅!”
欢快地小跑过去,敲了三次门推开。
门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一位大叔,面色土黄嘴唇发黑,发际线顶成清朝发型了,整个身子看着胖,但是看得出来是虚胖,是体质虚弱导致的。
师傅示意我坐到沙发的另一端去。
隐隐约约中,我看到大叔身上背着个庞然大物,白蒙蒙的,肩膀两侧忽闪忽闪的。
一双白白的爪子插进大叔的肩膀两头,一双血红的眼睛顶在大叔头顶,大叔抬手揉着肩膀,这正是爪子插进去的地方,一根两个三个四根,这个爪子有四指。
师傅从抽屉里拿出针“要不我先给大哥扎扎针定神吧。”
那东西忽然煽动着翅膀,大叔捂着头“乐大夫,它又开始说话了!”
“说什么?”
“它说随便扎,反正疼的是我,你的针对它没有影响。”
这次看的也太清楚了吧,我几乎不是自愿去看的都能看得如此清晰,看来这位大叔是惹上了大麻烦大妖物啊。
那东西忽然扭头盯着我,血红的眼睛盯得我发毛。
大叔缓缓转过头看着我,双目无神地看着我“它说它知道你是做什么的,你身体里的东西保护不了你。”
我想如果我长着尾巴,现在那个尾巴一定怂拉到地上了。
“大叔,它是什么?”且不说我现在莫名的恐惧感,我总要知道这白花花的是个啥吧。
大叔有气无力地说着“十多年前吧,我当时是做下水道清理的,没有多少人喜欢这个,我拉着两个兄弟一起干起了承包,虽说生意不错但是大钱是摸不到的。”
大叔缓了缓口气,哎哟这身子啊“后来我们哥们几个出去旅游去了一家寺庙,都说那里很有灵性,我捐了很多钱希望能保佑生意顺利,当天晚上我梦到有一只白色的蝙蝠,它说它愿意帮我,但是要我不能喝酒20年什么的,我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