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命到今日,能让孤没那么无聊,也算是最大的用处了。”
他走进牢房之中,几乎称得上柔和地笑着。
抽出匕首,轻轻拍了拍他血肉模糊的脸,叹息道:“可惜,纵你怨恨一生,也看不到孤有那一日。”
众叛亲离,煎熬悔恨?
这多余的情绪,他不会有。
匕首扎进他口中,锋利的刃往斜上划开,颅骨霎时间四分五裂。
鲜血高高溅出一道,血红混着黄白之物迸溅而出。
容厌后退了一步。
他身上整洁干净,没有被溅到一滴血,笑容平和,像是在欣赏什么美丽的图画一般。
走出牢房,傍晚的火烧云连成一片,好似怎么也抹不去的鲜血。
容厌将手抬起,对着刺眼的阳光看了看,肌肤洁净白皙、纤尘不染,他却还是觉得上面黏黏腻腻,时刻沾满了该死的人、不该死的人的血。
晁兆沉默着跟在后面。
他看过许多次陛下杀人,陛下亲自动手的次数越来越少,情绪也越来越少。
晁兆下意识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什么好事,却也无计可施。
他默默祈祷,陛下治国无可挑剔,不管怎样,他只希望陛下安稳着,一直坐在这个位置上。
容厌走到暂时扎起的营帐中,撩起门旁铜盆中的清水,平静地清洗每一根手指。
晁兆退下去巡逻,饶温进营帐,汇报四方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