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爱也恨。
临死前,却让她分不清,这泥胎木塑里的,到底是神佛还是魔鬼。
容厌想,若裴露凝的原罪是无能弱小,那他生来便是导致她沉沦地狱的罪孽。
他也曾祈祷过的。
藏经千百,神佛无用。他一一烧了。
而后随禁卫入宫,容澄用悲怨的眼神看着自己和裴露凝的儿子。
不止楚太后,容厌也想过,这两个无能又善良的人,怎么会生出他这样的一个东西?
他仿佛是他二人全然的对立面,琉璃儿,这个名字本就与他格格不入。
厌这个字,才衬他。
等他从无能的废物,到登至顶峰、权掌天下,他却觉得,他好像还是笼子里那只被开膛破腹的兔子,和这世间各有各样的兔子没什么不同。
无爱无恨,无生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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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走近帐中,只见里面只有容厌一人。
他背对着她,上身赤着,长发用一根发带全部束起,遮不住那具极为漂亮的身躯。
他低头咬住细布一端,自己给自己已经包扎好了剑伤。
知道背后的是晚晚,容厌没有回头,披上中衣,才转过身来,神情似笑非笑。
“来试药。”
晚晚怔怔然,摇头。
“容厌,你疯了吗?”
容厌微微挑眉,“叶晚晚,你是不是真无法无天惯了?”
晚晚眼底藏着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