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厌保持着这个姿势,慢慢闭上了眼睛。
马车直接行到了椒房宫里面,紫苏携着白术跪在马车下,脸色惨白着。
谁能想到,晚晚她之前一直没想过逃,这回怎么会连她二人都瞒着,就自己出了宫?
告知她们一声,也好给她争取一些时间啊……
看到马车旁陛下的暗卫,紫苏微微颤抖。
车夫侧身半跪着掀开车帘,容厌抱着睡着的晚晚从马车上下来,神情平静,气场也不吓人。
紫苏小心地看着两人。
容厌免了礼,将晚晚抱到寝殿之中,吩咐紫苏白术为她煮上醒酒汤。
他独自回了御书房,看着长案上堆积着的没有处理的奏折密函。
御书房中几盏宫灯一直亮着,他今日却还是觉得暗了些。
又让曹如意添了几盏灯台,他才垂眸一份一份处理过去。
狼毫蘸取朱砂,红色的批字铁画银钩,就像是鲜血凌厉写就而成。
他的皇位,也确实是鲜血堆起来的。
这些事务,他都太熟悉了,甚至批复时,他还能走神。
直到最后一册看完,容厌撂下朱笔,抬眸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
漆黑的夜里,月光柔和,不明也不暗。黑暗中,他眼前偶尔会缭绕些许血红色的雾气。
容厌抬手捏了捏眉心,闭目休息了一会儿,才离开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