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兆顿了一下,“自从三年前裴相助陛下宫变,裴家便一年盛过一年,后宫也是裴相嫡女徽妃隐隐为首,民间甚至戏传裴相是小国舅。可当初,裴相也不过是见楚后无望,才……”
将想说的话说完,晁兆松了一口气,抿唇等着回复。
容厌懒散靠在一旁,修长手指掀开身旁香炉炉盖,拨了拨里头的云母片。
伴着金银碰撞的清脆声响,容厌看着香炉中的香料,漫不经心道:“急什么,楚后还没拔干净,裴相还有用。”
提到徽妃,容厌这才想起来,问了句,“叶贵人今日去了徽妃那儿?”
朱缨点了点头,眉头皱紧,有些犹豫地复述她到叶贵人身边之后的听闻,从说起侍寝,到谈及清凉台,晚晚的恃宠娇纵模样一字不落。
晁兆听得额角直跳。
“这叶贵人……”
狐假虎威,不知好歹。
言行几乎都是踩着底线而来,让她侍寝本来就是起个事而已,借着虚无缥缈的宠幸,就敢这样嚣张放肆?
容厌挑了挑眉。
叶晚晚在后宫一年里,安分守己默默无闻,他认识的叶云瑟,却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性子。
叶晚晚要做叶云瑟,他乐见其成。
昨天他看得清楚,她怕他怕得发抖,不过才一个晚上,就不怕了?
他笑了一下,瞳色似乎深了些,极淡的神情,整个人却仿佛被赋予了一些另类的气息,鲜艳且危险。
他随意地捏起香勺,往香炉中又添了一勺又一勺,直到殿中安神香浓郁到让人昏昏欲睡。
叶贵人这般无礼,晁兆和朱缨等着他发话怎么处置。
添完香料,炉盖合上,轻轻一声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