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对押着裴成蹊的暗卫道:“人已经快死了, 还不快将人送回裴家请医者?”
暗卫面面相觑,想到陛下片刻前, 丝毫不犹豫要取裴成蹊的性命, 此时没有一个人敢动。
晚晚看了一眼容厌。
他眼眸冰冷,看不出他有一星半点的不适, 若不是看他方才唇角流了血,她甚至会怀疑,她的药在他身上是不是没有作用。
晚晚最后同暗卫强调了一遍,“把裴成蹊送回裴家。”
随后,她不再理会暗卫有没有行动,抓住容厌的衣袖,半扯半推拉着他往马车上走去。
容厌袖底的手握紧,骨节攥紧到苍白毫无血色,手背青筋绷起。
一直到了马车上,他将衣袖从她手中抽走。
晚晚视线落在他身上,一寸一寸观察着他的状态。
她那一针不是让他立刻毒发,只是散出了一些药性,让他知道,他已经中了她的毒而已。
此时他也应当是痛苦的,越来越苍白的脸色,让他浅色的瞳眸此刻更像是易碎的琉璃,被冰冷的寒意笼着,簌冰濯雪,依旧难掩姿容。
容厌清清楚楚地看到,她眼里有极为浅淡的笑,有探究、好奇……
他在期待从她眼里看出什么情绪?
一次次,他已经足够难看了。
容厌垂下眼眸,漆黑的长睫落下,更显地苍白无比,面无血色。
他唇角微微扬起了一些,缓缓道:“你想让我怎么给他陪葬?”
晚晚道:“裴成蹊只要救治及时得当,死不了的,所以,你也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