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厌跌在地上,绸缎一般乌黑的长发散落着,遮挡着他的面容,胸口的起伏剧烈。
晚晚站在他面前,低头俯视他的狼狈。
可惜了,她惜命,她就算当自己已经死了,那也要给自己争取一日又一日,说不定哪天她能活着离开他,便是她的新生。
方才,谁知道他压着她脖颈的匕首会不会真的割下去。
她必须找机会推开他。
看着眼前的容厌,晚晚笑了下。
真可怜。
他之前一向不愿让她看到他失态的模样,这一次,她看得更加清楚。
晚晚低下身,抬手将他长发拂开,露出他的脸。
那么多明亮的烛光之下,他眼前还是一片血红。
晚晚看到他眼角,口中,都已经流出血来。
七窍流血,已经有了三窍。
他还是看不清她,只能感觉到面前有一个影子。
她拂开挡在他脸上的乱发,她身上的药香被血腥的覆盖,她受伤的鲜血滴在他手背上。
晚晚松开一只手,单手捏着他下颌。
容厌提不起力气,他下颌被捏着,她手指柔软纤细,力道却强硬地直接将他脸颊抬起。
烛光洒在他脸上,他几乎能感觉到她落在他脸上的视线。
她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