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摇了摇头,垂下眼眸,笑了一下。
收徒。
她其实并不排斥。
当年她拜师,厚着脸皮黏在师父后面那么久,最后师父才勉勉强强被师娘说动同意,如今……她也可以收徒了,师父的医术和针法,好歹她也能传承下去。
可是,她不是什么安稳的人。
她自己都不知道能在容厌身边安稳多久,就算她有了徒弟,也不可能为了徒弟去妥协什么。
晚晚问道:“我可以看一看这小女郎。只是,若陛下因我而盛怒,你能从陛下手中护下在我身边的她吗?”
张群玉敏锐察觉到她和陛下之间的异样,神色顿了一下,转而眼眸似乎深了些。
陛下盛怒,这种程度,他还没见过。
他答道: “陛下不会迁怒。”
晚晚问:“便只能相信他不会?”
张群玉这下笑了出来,“是啊,只能信他不会。”
他摇了摇头,道:“没有谁是不可取代的,臣就算在朝局中有些份量,若陛下决心当真要做成什么,臣也无能为力。”
他却又轻松道:“可这还不够吗?陛下让人感觉很危险,好像随时都会被他当作弃子扔出去,可他没做什么,那也只是感觉而已。就算再难免对他猜忌不安,谁也说不准他会不会一辈子都不做,总不能一辈子过了再来相信。那此刻,为什么不试着放松一些,索性就心大一些去信他呢?”
晚晚看着他的目光专注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