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一下,还是解释道:“我是去见那个姓程的小女郎, 才六七岁,她头一回入宫,兴许本就害怕。”
容厌虽然模样好,可他久居高位, 周身的气场没那么平易近人。
晚晚犹豫了一下, 道:“你若是不觉得无聊,想一起去见一见, 也可以。”
说完, 她便先走出了里间。
容厌眉宇舒展了些,随在她身后站起身, 路过妆台,他看了眼打磨地极为光滑的铜镜,里面清晰地映出他的模样。
随后刚要迈开步子跟出去,他眼前忽然眩晕了一下。
容厌立刻扶住妆台的边缘,撑住身体。
他的感知之中,天地万物似乎都在旋转,他扶着妆台的手也用不上多少力气,下一刻,他思绪也缓慢到凝滞住。
视野渐渐往下。
容厌眼前最后是晚晚走过之后,晃动还没有停下的珠帘。
这次应当是好不容易,她愿意接纳他与她一起去做她自己的事情。
他的身体为什么偏偏挑在这个时候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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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走到正厅,紫苏和白术已经安置好张群玉和程绿绮。
堂下左侧,依旧是一袭旧红官服的青年俊秀温润,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模样拘谨的小女郎,梳垂鬟分肖髻,配以几朵小巧的绒花,玉白的夹袄,淡粉的下裳,瘦瘦小小,小脸上两只眼睛大而水润,乖乖地瞧着自己裙下露出一点的足尖。
见到晚晚过来,张群玉便携着绿绮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