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厌睁开眼睛,他眼眶微微红着。
“我清醒。”
晚晚皱紧眉头看着他。
看着她澄澈而压抑着不解烦躁的眼神,片刻之后,容厌喉结滚动了下,而后侧过脸颊,道:“没什么。”
他自我厌弃地抿紧唇,声音低而嘶哑。
“只是失控了些,睡吧。”
晚晚眉头依旧没有松开。
她刚想说些什么,门外忽然被拍响。
“急报——”
“陛下,边关来了急报!”
是曹如意的声音。
晚晚将麻绳丢开,让到一边,低眸将自己被扯地开了些的领口整好。
她手指触到自己衣襟,却发觉,容厌还是躺在床上,眼睛也不睁开,就好像没听到外面曹如意的急报一般。
晚晚皱眉出声道:“不出去吗?”
容厌伸手握住她的衣角,脸颊贴着锦被,靠近过来,几乎称得上温顺地依偎在她身边。
他没有回应。
他想起了那张他写错的文书。
他听到过、看到过太多人的否定了。
递到他面前的奏折,其实不乏有骂他的,有时候骂他优柔寡断,有时候骂他冷酷残忍……
他杀过许多人,多难听、多恶毒的骂声,他都听到过。
他其实一点也不在意,也不觉得自己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