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厌几乎不曾落过泪。
痛到极致也不曾哭过。
她只见过一次,这是第二次。
痛楚一刹那似乎从他蔓延到她身上。
晚晚眼眶发热,心口一抽,刺痛如锥,她下意识抬起手捂住跳乱了一拍的胸口。
即便如此,她也没再朝他靠近一步。
容厌想,往常,总是他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再等着她回来。他总是不舍得她离开。
这次是真的不挽留了。
这次,他先转过了身。
晚晚脚步一僵。
她看着容厌转过身,而后慢慢走入上陵皇城。
巍峨的城门高耸,战火的痕迹早已被崭新的红漆掩盖,城墙的砖瓦一块一块磊起皇权的孤绝至高。
他依旧身着玄色的衣袍,厚重又寻常的颜色在他身上却与所有人都不同,是格外的料峭矜贵,轩然霞举。
她的容厌世无其二。
衣袂随着他迈开的脚步散开,一步一步,晚晚站在城门之外,看着容厌慢慢走进城门,隐没入人海,再寻不见。
又驻足好一会儿,晚晚狠下心,转身决然地往车队走去。
她独自踩着脚踏上了马车,车队早已整装待发,待她坐稳之后,离开上陵的车队便上了路。
城门处日日都会上演各种各样的分别,再如何难舍难分也不会过多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