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和容厌不认识,只是隔着遥远的宫墙听说过他的名字,听说他的功绩和过往,她会记住他是一个很厉害的人,雾里看花,她可能还会对他有几分不错的印象。对她,对他,都好。
容厌望着她,巨大的悲与绝望之中,他却只是笑了出来。
什么最好的,他本该是什么样子。
在这个位置上,他可曾有过片刻欢愉?
他原本想说的是——若是他和她的初遇,能好一些,他最开始能少犯一些错,她和他会不会有不同的可能……
他好像又是错误,又是笑话。
……
此时深切刻骨的大悲大苦之后,容厌情绪仿佛渐渐被抽空,痛到极致是再察觉不到疼痛的麻木,神情空洞而麻木。
“我如今这幅模样,晚晚,你会有一点愉悦吗?”
晚晚看着他的眸光淡而平静。
她逼过他吗?都是他自找的。
晚晚轻声道:“我为什么要愉悦?”
容厌眼中绽出浓重地铺天盖地的悲哀与崩溃,心口抽痛到眼前发白。
反正他怎样都和她无关是吗?
容厌手脚发软,撑着最后一些理智和尊严,忽然站起身往外走。
他的长发从她手边滑走,晚晚低眸看着这缕冰凉的柔软飞速从她面前消失,低眸看了一会儿空荡的手心。
回过神后,晚晚想起他走开的背影,想到他今晚的情况,药方也得改一改,刚想叫住他,却又将话全都闷在了口中。
容厌其实是个很骄傲的人,他一直不想他姿态没那么好的那一面被她看到,可他什么模样她都看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