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他不会示弱,更不会让人照顾, 做事也是习惯了强硬,撑不住也硬撑。
他清醒时, 更不会在她面前有什么软弱的情态, 此刻像是变了性子一般。
她不说话, 容厌也没有催促,只是低眸笑着,长睫低垂,看着温顺极了。
晚晚那股怪异之感更浓烈了些。
面前的这碗药, 上面飘荡的雾气肉眼可见地轻而薄起来,晚晚重新端起药碗,先用她刚刚用的勺子又尝了一小口。
刚刚好的温度。
她换了药勺,一言不发地继续喂他。
她看得出来, 他喝药也不是多坦荡随意的神态。
晚晚甚至也不想看他的脸, 低眸看了一眼他的手。
伤了左手,还有右手可以用, 他自己没长手吗?
他既然肯张口喝药了, 为什么还要她来喂?
晚晚忽然察觉过来,沉默看着自己手中的勺子。
容厌不愧是容厌。
一会儿一个心机, 一不注意,就会走入他的圈套。
变着法子让她主动与他亲近吗?
晚晚慢慢将勺子放进药碗之中,就要放下。
她也尝过了,这药即便是后来又加了冰糖和甘草,味道也不好,反而呈现一股甜腻的怪味。
一口一口慢慢喝,回味更长,味道更难以忍受。
晚晚重新拿起勺子,舀起一勺药汁,喂入他口中。
看着他含蓄而优雅地配合着喝药,晚晚也耐心地让他反复一口口品尝这怪味。